“不痛了不痛了,忍忍就好。”
她生怕糟蹋了好不容易找來的草藥,緊緊抱住他,不讓他亂動。
這種止血的草藥效果極好,唯一的缺點就是會很痛。
等到他不動了,她才發覺他身體冷的嚇人,像是一塊冰。
這是失血過度帶來的后遺癥。
她只能先將他濕透的衣服脫掉,放在火邊烤干。
臉上的口罩黏糊糊的掛著,她看了看昏迷的陸瑾州,最后將口罩拿下來,得以喘氣。
卻不知,身側的男人并未徹底昏迷。
他被草藥生生刺激了意識,睜著一絲眼縫,怔怔的看著那個人。
她就在那里。
很近。
靠著火堆,火光印著她的側臉,氤氳著暖光,渡了一層光輝,很美。
他找了她很久,屢屢錯過,卻在這個時候遇見。
他貪婪的看著,眼尾泛紅,碾壓般疼痛的身體逐漸麻木。
許初顏忽然覺得有種被注視的錯覺,猛地回頭,陸瑾州還很安靜的躺在那里。
“錯覺嗎......”
她收回視線,繼續處理剩下的草藥,敷在自己的手上,疼的抽氣。
為了挖出他,她十根手指都快廢了,指甲蓋翻了幾個,現在才覺得十指連心。
處理好傷口,她轉頭看向屋外,心中祈禱那些人快點找到他們。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糟糕,又燒上了。”
這么一番折騰,她又復燒了。
現在,他們一個發燒渾身滾燙,一個失溫渾身冰冷。
再這么下去,等不到救援,他們都得死在這里。
她爬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冰冰涼,挺舒服。
她看著他臟兮兮的側臉,哪怕滿是血和泥,依然不折損他的俊美。
她從來見過陸瑾州這么虛弱的模樣。
他一向強大,威嚴,宛如高山,巍峨聳立,不可靠近。
曾經他對她很好,疼愛到人盡皆知,她以為她是最靠近他是的人。
后來,她清醒了,她從未走進過,是她自欺欺人。
可不管怎樣,陸瑾州給了她第二個人生,將她從水火中救出,護了她十八年,不該就這么死在這里。
高燒之下,她做了個大膽的舉動——
伸手抱住了他。
緊緊相貼。
她很燙,他很冷。
她將他擁入懷里,牙齒磕碰打了個冷顫,低聲道:“陸瑾州,欠你的,都還了......”
她燒暈了。
陸瑾州睜開眼,癡迷的看著她的側臉,哪怕視線朦朧模糊,也仍然貪婪的看著。
一聲低嘆:“顏顏......”
天快亮時,秦澤昊帶著陸家的保鏢循著痕跡,終于找到了小木屋。
沖進去一眼看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陸瑾州。
“找到了!快!送去醫院!”
幾人連忙抬著陸瑾州下山,送往最近的醫院搶救。
好在,沒有大礙。
陸瑾州醒來時,本能的喊了一聲:“顏顏!”
病房里,只有秦澤昊。
他聽到這一聲愣了愣,“你喊誰?”
陸瑾州睜開眼,終于看清楚周圍的環境,一掃過去,沒有想見的那個人。
他皺了皺眉,不顧傷口疼痛,坐起來,“顏顏呢?她的情況怎樣?”
只見秦澤昊一臉古怪,“你腦子被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