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每日跪在祠堂一年。”
“當年如果不是陸先生，您早該死了。”
“一命換一命。”
“誰都可以恨他無情，唯獨你不可以。”
“因為，你的身體里有他的痕跡。”
什么意思？！
她的呼吸一窒，原本通順的佛經被打斷，再也無法續下去。
就這么一剎那的呼吸急促，被陸九發現了。
他猛地轉身，朝著她的方向看過去，大步走近。
拉開灌木叢，一眼看見底下有個洞穴，洞里面藏著滿眼驚恐的許初顏。
陸九緩緩露出獰笑，“大小姐，找到你了。”
“你還是沒變。”
“只要是關于陸先生的事，你仍然無法保持冷靜。”
“不管沒關系。”
“接下來，讓我們驗證一下您對陸先生的重要性吧。”
他把手伸進去，一把扣住許初顏的手臂，正要強行將人拽出來。
他的眼神滿是癲狂。
“出來！給我出來！”
下一刻，一聲槍響。
陸九悶哼一聲，手中的力道松了。
又是一聲槍響。
鮮血從頭上慢慢留下。
一只大手從后面將他用力扯開。
陸瑾州踩在陸九的臉上，槍口指著他的腦袋，準備開第三槍。
陸九咳出了大口血，卻在笑。
瞳孔渙散，氣息逐漸微弱。
臨近生命最后一刻，陸九笑著說：“陸先生......很抱歉......違背了誓約......”
“請您......多加小心。”
最后一個字落下，陸九死了。
眼睛瞪得很大，死不瞑目。
陸瑾州臉色陰沉的收了槍，轉身去查看洞穴。
里面的人緊緊蜷縮身體。
像是嚇壞了。
好在，還活著。
他提著的心放下。
“還好嗎？”
里面的人沒有回應。
陸瑾州慢慢伸出手，沒有強行將她拉出來，而是耐心的說：“許芽，把手給我。”
她沒有動。
“許芽？”
她終于伸出自己的手。
手上卻帶著鮮血。
他臉色一變，“你受傷了？！”
他不敢去扯她，立刻讓人將洞穴鑿大一點，親自將人抱了出來。
因為失血過多，她已經陷入半昏迷的姿態。
腦袋歪著，露出白皙漂亮的脖線，一頭烏黑的頭發被大雨淋濕，沾著泥土落葉，貼在臉上，完全遮蓋住容顏。
她被他抱在懷里，像一只沒了生息的小獸。
“許芽？許芽！”
她沒有回應，但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鮮血染紅。
他低頭一看，看見她被子彈打中的腹部，臉色一變，“下山！去醫院！”
他親自抱著她往山下走，盡可能的保持平穩，避免顛簸傷口，造成更嚴重的撕裂。
“許芽，你撐著！”
顛簸中，遮住臉的烏黑發絲滑落，露出整張臉。
臉上全是潰爛的痕跡，皮膚泛出膿血，觸目驚心。
而她垂落的一只手臂上，有著一個明顯的蛇口咬痕。
那個洞穴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蛇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