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的手慢慢收回。
他閉了閉眼,交代司機多繞一會,不必著急回家。
直至她忽然驚醒,大口吸氣,瞳孔里帶著還未消退的恐懼。
“還好嗎?”
陰影靠近,她轉(zhuǎn)頭看見他的剎那,猛地后退,幾乎把身體縮在最角落,緊緊一團。
那抗拒的姿態(tài)肉眼可見。
陸瑾州抿了抿唇,“到了。”
她推門下車,生硬的丟下一句:“謝謝,我先回去了。”
說罷,逃似的跑回去,沒有片刻停留。
陸瑾州看著她的背影,喉嚨發(fā)緊,涌上苦澀。
“走吧。”
司機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老板的表情,趕緊收回視線,驅(qū)車離開。
他第一次看見老板的臉上有這樣的......
失落?
......
許初顏回到草春堂后,心臟仍然不舒服。
她又夢到了當年的事,被關在寺院里欺凌的畫面。
導致她在看見陸瑾州時,下意識恐懼避開。
她以為事情過去了,傷害會治愈,可一旦被揭開,如同揭掉傷口上的血痂,再次出血,鉆心入骨的痛。
“丫頭,怎么了?怎么臉色這么難看?“老爺子瞧見她臉色發(fā)白,關切的上前。
她搖搖頭,“我沒事。”
“你這些天早出晚歸,仔細自己的身體,不要太過操勞了,這藥方復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很多中醫(yī)一輩子都完不成一個個人的藥方,你一時半會沒成效也是正常的。”
老爺子以為她臉色這么差是被復原藥方給打擊了,好心寬慰幾句。
但許初顏一掃剛剛的萎靡,激動的說:“徐爺爺,我已經(jīng)匹配好了!現(xiàn)在就差驗證,只要個體存活率達標就意味著我沒有配錯。”
老爺子傻眼了,“啥?成了?”
“嗯嗯!”
她找來紙筆,列出后半部分的方子。
老爺子也湊過來看,眼神從一開始的不相信,到后面動搖,又驚又喜又充滿擔憂,豈是一個復雜了得。
“太冒險了,這太冒險了,怎么能用蘇啟草呢?這東西有毒啊......倒是三白的藥性中和了......”
老爺子一邊說一邊順著思路,又忍不住為她的大膽而嘆服。
最后,他眼神復雜又帶著驕傲,“你這腦袋是怎么想到這些的,或許真有可能。”
得到徐爺爺這句話,許初顏臉上多了幾分笑意,“您也覺得可行,就算這次不行,只要這個思路沒有錯,尋找同類藥材,找到中間的平衡,一定可以!”
說完,她肚子咕嚕嚕的叫。
老爺子噗的一下笑開了,“行了行了,大天才,餓了吧?爺爺給你下碗面。”
她笑得滿足,“謝謝爺爺。”
吃飽了后,她睡了一個長長的好覺,沒有恐怖的噩夢。
另一邊,實驗室。
方逸凡正在觀察著籠子里的小白鼠,眼神震驚。
籠子里的小白鼠都活著。
可之前這些小白鼠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了!
他看著手里的針筒,里面灌滿了許芽熬出來的藥水。
他剛剛就是喂了這些藥水,小白鼠就活了。
霎時間,他的眼神變得激動狂熱。
他立刻轉(zhuǎn)身去找許芽留下來的資料和藥壺,翻出來,一一查看。
最終,他的視線定格嗎,“原來是加了這些......”
一個大膽的念頭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