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如同利刃,一刀一刀的扎穿她的心臟。
她站在原地,身影似是被黑暗籠罩。
陳律師認(rèn)真去看她的神情。
無悲無喜,沒有變化。
但他忽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面前的人在哭。
“許小姐?”
許初顏回過神,聲音聽上去沒有情緒,“嗯,我知道了。”
“需要我?guī)鷧⒂^嗎?”
“不用。”
“好。”
她不知道用什么心情,四處看看。
別墅很漂亮。
每一處堪稱完美,能明顯看出花了心思的。
她之前不知道陸瑾州還有這個住所,從前他常住的地方立楓公館,陸家老宅,許家別墅,還有寶墨園。
這里應(yīng)該是獨屬于他一個人的地方。
別墅里幾乎所有地方都可以進出,只除了一個地方——地下室。
哪里有一扇門,門鎖著。
她看向陳律師。
對方搖搖頭,“陸先生沒有留下關(guān)于這里的線索。我也沒有辦法。”
且這扇門是用特殊材質(zhì)做的,除了鑰匙之外,沒有強開的可能。
鑰匙?
電光石火,腦子里蹦出一個念頭,她無法冷靜下來。
“陳律師,麻煩您送我回去一趟!”
陳律師雖然疑惑,但也照做。
她匆忙回到草春堂,將盒子拿出來,打開,看見靜靜躺在最下面的那枚鑰匙。
她曾經(jīng)找遍了所有鎖都沒有適配的鑰匙。
呼吸不自覺的加重。
她拿出鑰匙,又將那枚粉寶石吊墜一并拿出來。
隨后,跟著陳律師再次返回那棟別墅。
她深吸一口氣,拿出鑰匙,插進門鎖,旋轉(zhuǎn),咔噠一聲。
門開了。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許多年,原來這把鑰匙的門,在這里。
推開那扇沉重的橡木門時,一股冷冽的松木香混著陳舊紙張的氣息撲面而來。
許初顏的指尖還懸在半空,瞳孔卻驟然收縮。
陳律師站在她后面,有些好奇,但許初顏擋住了視線,他看不見里面的場景,便忍不住上前了兩步,從縫隙中看進去,跟著愣住了。
滿墻的一個人。
從五歲橫跨十八歲,整整十三年。
那數(shù)以千計的照片貼在一起,按照色塊不同分布,一眼看去似是像素塊,匯成一個人的側(cè)臉——她的側(cè)臉。
許初顏怔怔的站在原地,緩了很久,才走進去。
地下室的燈光溫柔地亮起,像一場精心準(zhǔn)備了十三年的夢境。
她走近照片墻,每一張照片都被精心裱在昂貴的鎏金相框里,按年份整齊排列,像一場無聲的成長紀(jì)錄片。
指尖劃過第一張照片,是五歲的她被陸瑾州抱在懷里,站在村口邊。
她滿身臟污,頭發(fā)亂七八糟,臉頰是沒有清洗過的污跡,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臟的看不出顏色,像個小垃圾一般被略帶青澀卻已氣質(zhì)斐然的陸瑾州抱在懷里。
他不嫌她臟,冷情的俊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那雙黑沉的眼眸里只有小小的她。
照片下面還有一行字:200x年6月1日,終于找到你,小小公主。
她的指尖狠狠一顫,呼吸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