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顏醒的很早,夜里沒有夢。
她挺希望做夢的。
因為來之前,她找了安司儀——那位葉潯給她找來的‘心理醫(yī)生’。
后面被她拆穿身份,互相留了聯(lián)系方式。
她將抗癌藥給的獎金全部都給了安司儀,換來一個消息——有人給她種了夢蠱。
所謂夢蠱,是歪門邪道中的一種法術,取得種蠱之人的生辰八字和貼身物品,便可將夢蠱植入。
簡單來說,就是可以操控夢中的她。
對方可以搭建隨意場景,控制她,禁錮她。
安司儀還說,下蠱的人應該是她那個早年叛出師門的師叔,法力高強,是唯一一個能種夢蠱的人,他的名字叫派一。
許初顏想到那個由老夫人帶過來的道長,名字就叫派一。
到這里還有什么不明白?
那些令人羞恥的夢都是陸瑾州的手筆。
他陰險又卑鄙,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安司儀還說,夢蠱還有另一個作用,名為聯(lián)系,只要種蠱之人想,可以隨意給她設置夢境。
這意味著如果她再次做夢,就意味著陸瑾州還活著。
可惜,自從陸瑾州失蹤后,她再也沒有做過夢。
“小許!來這邊幫一下忙!”
她回過神,“來了!”
今天的病人比昨天還要多,他們每個人都迅速進入狀況,開始搶救。
因為人手實在不夠,一個人當成兩個人用,還是有很多沒能得到及時救助的人悄然死去。
死亡的陰霾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間。
“小許,停下吧,他已經(jīng)沒有呼吸了。”
蘇云攔住了還在鍥而不舍做心肺復蘇的許初顏。
她怔怔的看著手下的人,瞳孔渙散,沒有呼吸。
她......沒能救回他。
蘇云有些不忍心,小許是個天才,可到底太年輕了,沒有經(jīng)歷過哪怕拼盡全力也沒能救回病人的挫敗。
“緩一緩,后面還有很多人送過來。”
在這里,連為死亡哀悼都是一種奢侈。
他們是醫(yī)生,他們只能爭分奪秒的救更多的人。
到了中午休息時,每個人都精疲力竭,連吃飯都累的差點睡著。
潘樹形開玩笑的說:“手術刀拿多了,連筷子都不好使了,抖得厲害。”
紀嚴冬點點頭,“誰說不是呢,我一個月的手術量都沒這里一天多。”
萬益民摸了摸自己明顯瘦了一點的肚子,“累是累,好歹瘦了。”
唯有陶志南一直沉默,臉色不大好看,是不是還盯著自己的手指看了半天。
張毅山問了一句:“陶醫(yī)生,你怎么了?”
陶志南回過神,悄悄將手往下壓了壓,道:“沒事,就是太累了,沒有食欲。”
張毅山?jīng)]有懷疑,安慰了幾句,又對著許初顏說道:“小許,我看了你的縫線技術,很不錯,這幾天你跟在我身邊,做我的助手。”
這意味著張毅山想提點她。
張毅山作為整個團隊最厲害的醫(yī)生,放在國內(nèi),連帶的規(guī)培生都是名校醫(yī)學博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