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桑宛雪快要被氣死了。許初顏低頭擺弄相機，將剛剛那一段拍攝的內容刪除。“還給我！那是我的東西！你不能碰！”桑宛雪撲過去，想把相機搶回來。但這個舉動惹怒了三號樓的女人們，她們同仇敵愾，將許醫生護在身后，把桑宛雪給推開。她大聲尖叫：“別用你們的臟手碰我！”她打從心底厭惡她們，連偽裝都不屑，生怕被她們碰到，染上疾病。許初顏趁這個機會將視頻給刪除了，然后還給她。桑宛雪咬牙切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損壞個人財物！”“那么你侵犯肖像權的事不說了？”桑宛雪下意識說道：“你們有什么肖像權！”許初顏的眼神一冷，“桑記者，你也是女人，何必這么為難她們。”“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靠自己活著，不依靠男人！”“你該感謝你生長在華國，而不是這里。”“我無論出生在哪里都不會把尊嚴踩在腳下！”許初顏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一字一句的說。“父母重病，沒有醫院，沒有藥，沒有任何工作機會，家園被毀，顛沛流離，隨時都會被不懷好意的人擄走賣掉器官，甚至丟名。這個時候，尊嚴能值幾個錢？”桑宛雪愣了愣。“你自認為的高貴和尊嚴，在戰爭中最先被摧毀，你不懼怕死亡卻害怕活著，你又比她們高貴在哪里？”后面的那些話，她是用本地的語言說的。所有女人都聽懂了。很多人紅了眼睛，小聲抽泣。如果有選擇，她們又怎么會愿意干這樣的事？她們的家園早在戰爭中被摧毀。三號樓的女人大部分是來自那些對戰區，幾乎都被毀于一旦，家里的親人死的差不多，茍延殘喘活下來而已。戰爭導致幾乎所有工作都沒了，錢幣體質崩塌，加上當地宗教信仰昌盛，女人幾乎沒有地位可言，碰到亂世活著的希望渺茫。黑狼軍給她們提供了一個庇護所，卻從未勉強過任何人，以自愿為主，且還會勒令士兵不得弄出人命。連該給的物資也沒有克扣。這對于她們來說，已經是活下去最好的選擇。攢夠了積分還可以換取藥物，拿回去給孩子用，還能活下去。比起生命，尊嚴又算的了什么。桑宛雪說不出話來，她盯著許初顏過于漂亮的臉蛋，突然惡意的說：“那你呢？你也是里面的人嗎？你又是為了誰自甘墮落？你丟了我們華國的臉，又憑什么指責我？”許初顏沒跟她掰扯講仁義道德，她只希望這些姑娘們可以保全最后一絲臉面，不至于被外人批判。她揮了揮手，叫來幾個士兵。叮囑幾句。士兵點點頭，非常慷慨的答應幫忙，守著三號樓的大門。三號樓的姑娘們非常感動，對許醫生越發感恩。哪怕營地對她們還不錯，給庇護給飯吃，但從未有醫生會給她們檢查。干這行的，多少容易染病。以往她們只能用土方子治療，用火燒，用棍子捅，用刀子挖開。如果死了，就是命不好，怪不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