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看上去，當真像是睡著了。
秦宴尋候在一旁，不敢驚動她，連呼吸都放緩了。
許初顏重新把脈，又撬開他的嘴巴，查看口舌。
一番檢查后，她眉頭緊鎖。
秦宴尋忍不住問：“許醫生，怎么了？”
“除我之外，每日有別的人來看秦總嗎？”
“有醫生和護士進行每日基礎檢查。”
雖然他相信許醫生，但一些基礎檢查還是需要儀器，所以每天丁點都會有醫生過來。
“可靠嗎？”
“都是找本家的醫生，是養父的私人醫療團隊，可靠。”
她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許醫生，怎么了？是不是情況更嚴重了？”
“我每天都會給秦先生調理，按理說他的情況會一天比一天好，但我每天過來，他的情況又會恢復成昨天，沒有變化。”
起初她以為是秦中越的情況太嚴重，需要時間多點才有效果。
但接連三天都紋絲未動，她覺得不對勁。
“秦先生現在的狀態就像一只沉船，沉在海底，我每天為他排濁，相當于抽水，抽的多了，船會慢慢浮起來。但現在，我抽掉的水又回來了。”
秦宴尋的臉色凝重，“你是覺得......有人不希望我養父醒來？”
她點頭。
“或許可以查一查。”
秦宴尋立刻調取監控。
病房里裝了兩個監控，全天開著，確保全方位無死角。
監控調取出來，一幀一幀的看，看見醫生護士的動作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許初顏也在看，看了兩遍，發現有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19點到19點30分之間，有個空缺，為什么？”
秦宴尋很快反應過來，“養父有潔癖，特別愛干凈，所以每天這個時間點，都是張媽過來給養父擦洗，這個時間段監控是關閉的。”
畢竟要尊重病人的隱私，尤其是病人的身份尊貴。
“這個張媽在哪里？”
“一直在別墅里，”他頓了頓，“你懷疑是張媽嗎？”
“在沒有可疑的人中，她是最可疑的。”
秦宴尋有些難以置信，張媽為養父工作了四十年，又養大了年幼的他，算得上是他們的家人了。
他們的衣食住行幾乎都是張媽一手包辦的。
養父住院后，也是由她來擦洗。
但許醫生說得對，沒有嫌疑人時，每個人都是嫌疑人，張媽也不例外。
“那我現在叫她過來......”
“不，等等。”
貿然叫過來沒有證據，只會打草驚蛇。
她瞇了瞇眼，低聲說了一句話。
秦宴尋點頭應下。
傍晚。
張媽按照時間來到意愿。
守在門口的保鏢看見她，很快放她進去。
張媽今年五十五歲了，身材圓潤，一看就是干活的好手。
她從善如流的先去關了兩個監控，然后打水。
她悄悄從口袋里拿出一包藥粉，撒進了水里面，攪了攪。
一邊攪，一邊碎碎念著：“秦先生，別怪我，我都是為了你好，再等等，你再等等啊......多睡幾天，等那個勞什子醫生走了后，我就讓你醒來......”
確定融化后，才拿起毛巾泡進去，打濕，準備給秦中越擦擦。
還沒碰到，一聲冷喝。
“張媽！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