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顏沒注意到秦中越的異樣,撿起了香囊,拍了拍,剛要放進口袋里,就聽秦中越說了一句:“可以給我看看嗎?”
她有些詫異,把香囊遞過去。
秦中越小心翼翼的接過,那動作像是對待某種稀世珍寶。
他端在手里看了又看。
很普通的香囊。
但因為是給自己用的,所以許初顏還在上面繡了一個憨厚可愛的小貔貅,正在滾金球。
“這是蛤???”
“......”
見許醫生臉色不對,秦中越趕緊換了話題,“許醫生,這個香囊你是從哪里買來的?”
這個香不會錯的。
和小嫣留給他的香囊味道一模一樣。
哪怕香囊的香味早在十年前全部消失了,那個味道還是深深的記在腦子里。
他捏著香囊的手在顫抖。
“不是買的,是我自己配的,里面的藥材可以安神,驅蚊,對身體有利?!?/p>
她見秦總捧著香囊愛不釋手的樣子,便加了一句:“您如果喜歡的話,我可以給您做一個新的?!?/p>
轉折之意,這個舊的就給回她吧。
她的繡工不太好,比不上住持,但也不至于把貔貅給繡成......蛤蟆?
她有點不高興了。
秦中越聽出了弦外之意,趕緊把香囊遞過去,“抱歉?!?/p>
她收回了香囊,落座。
秦中越遲疑了一會,忍不住問道:“這個香囊制作很簡單嗎?”
“不算復雜,里面的藥材都是很常見的。”
秦中越失望了。
很常見嗎?
不是小嫣......
許初顏察覺到這位秦總似乎有心事,且很在乎她的香囊。
回頭給他送一個吧,也不貴,藥方是住持留給她的。
那會她懷孕在廂房里吐的死去活來,幾乎吃不下東西。
是住持做了一個香囊給她。
聞著淡淡的草藥香,才好些。
后來住持就把藥方告訴她。
秦中越讓服務員上菜。
許初顏交代過想單獨聊一聊,所以秦宴尋沒有來,包廂里只有他們。
秦中越注意到許醫生只碰一些清淡的素菜,“是不合口味嗎?”
她搖搖頭,只解釋了一句:“我信佛?!?/p>
秦中越立刻道歉:“是我招待不周,我讓人撤下去?!?/p>
“不用這么麻煩......”
秦中越雷厲風行,立刻撤掉所有肉菜,又點了一些素菜。
她攔都攔不住。
“秦總......”
“許醫生不介意的話,可以喊一聲秦叔,我總覺得我們有一種親切感,你很像我的親人?!?/p>
秦中越的眼神慈祥,因為笑著,眼尾的紋路透出歲月的痕跡,令他看上去更加可靠。
許初顏心中一動。
其實,她也有種莫名的親近感。
否則她不會這么果斷地留下來為秦總治病。
“雖然這么問有些唐突,但你的父母......”
確實很唐突。
好在她已經看開了。
“他們已經去世了。在很早之前。”
她對父母的印象幾乎為零。
在很小的時候,她就被丟到鄉下去,往后被接回來,也只有陸瑾州一個親人,嗯,還有一個不討喜的哥哥。
慧文住持說,她的親緣命途多舛,她也就從不期待。
“抱歉。”
秦中越再次道歉。
心中暗罵自己腦子都在想些什么。
她不是小嫣,難道會是小嫣的孩子嗎?!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