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調(diào)查，總是最枯燥無味的。
眾人分成若干組，各自分配任務，去詢問可能和狄莆有關系的嫌疑人。
謝春曉也上了街，但是她有另外的事情。
詢問犯人，這不是他的強項，不是非要去不可。她上街，是想要看一看，在胡高興馬車經(jīng)過的一路，是否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
從石料場到這里，路途挺遙遠，馬車速度又不是很快，大約需要半個時辰。
這半個時辰里，可以發(fā)生很多事情。
但是，時間是可以估算的出來的。
根據(jù)石料場的人回憶的，胡高興離開石料廠的時間，到馬車出現(xiàn)在錦衣衛(wèi)衙門門口的時間，這個時間是對的上的。
也就是說，胡高興在路上并沒有耽擱多少時間。
那現(xiàn)在的疑點就是，第一，兇手是如何讓胡高興，兩匹馬，喝醉的。
第二，胡高興為什么會走到錦衣衛(wèi)門口來。
如果他清醒，在前兩個路口就會轉彎，根本就不應該走到錦衣衛(wèi)衙門門口。
如果他不清醒，他就會一直直走，那也到不了錦衣衛(wèi)衙門門口。
他來到這里，是兇手讓他來這里，還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這起馬車造成的事故太過慘烈，事關重大，衛(wèi)青寒在第一時間叫人保護現(xiàn)場，包括一路車輪的痕跡。
想此時，便跟著車輪的痕跡，一路往前看。
每隔一段距離，就有錦衣衛(wèi)的差役守著。
一邊守著地上的車輪印，一邊詢問周邊人員，是否在但是看見什么不一樣的情況？
謝春曉不著急，慢慢的往前走。
車輪印很混亂，終點是錦衣衛(wèi)衙門的大門口，馬車一路沖上了五級臺階，被守衛(wèi)制服，這才結束了這趟絕命之旅。
最混亂的，就是面前這兩百米。
在這兩百米里，馬車加速，沖刺，而且走的不是直線。
一個喝醉的人不能走直線，兩匹喝醉的馬也不能走直線。但是，身后拉著沉重的石料限制了它們的方向和步伐，所以它們沒有偏離路線太多。
但是，在混亂之后，路上有許多亂跑躲避的人，這些人的腳印，摔倒留下的痕跡，和馬蹄，車輪印在一起，形成了更大的混亂。
衛(wèi)青寒讓仲展鵬陪謝春曉一起，他看著一地的痕跡，有點為難。
“小謝，你確定這一地亂七八糟的腳印，真能看出什么？”
“我不確定。”謝春曉道：“但是不看怎么知道沒有呢？”
之所以任何一個線索都要查，不就是因為，不能確定哪一個是有用的，哪一個是沒有用的嗎？
誰也沒有前后眼，不能未卜先知，只能用這種看似愚蠢，其實最可靠的方法來一一篩選。
仲展鵬點了點頭。
謝春曉又道：“其實我主要不是想看這個地方的車輪印，我是想看，胡高興的馬車在第一次轉錯彎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生什么情況。”
他的馬車到了錦衣衛(wèi)門口，那已經(jīng)是木已成舟，成了既定事實。如果有兇手，不必在這里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