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卻覺得曾經喜歡過的那個陽光開朗的少年早就消失了。
這個偏執狂的極端行為只會讓我感到惡心。
他才是真正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真正的罪魁禍首最應該得到懲罰的人應該是他自己。
他憑什么覺得,他一回頭,就會永遠有人在原地等他。
兩年的溫馨相處
我答應了沈臨川的求婚,我們決定在初春的圣彼得大教堂舉行婚禮。
當沈臨川將戒指戴在我手上時,我看著他深情的眼神。
才發現,夢寐以求的婚禮真的出現在了我的生命里。
沈老爺子看著家里被沈墨城搞得烏煙瘴氣。
沈臨川也一再表示,如果還忌憚我媽媽的遺產,就與沈家斷絕關系。
沈老爺子后悔自己做的一切,簽署了放棄我家遺產的協議。
沈臨川在婚禮現場將文件交給我:物歸原主。
他親吻著我的額頭:
從今天起,你只是我的妻子,不是任何家族的籌碼。
婚禮第二天,沈墨城出車禍的消息傳來。
他在高速上飆到220碼,車子沖出護欄墜入江中。
他在做這件事之前寫了一封信。
信里坦言他不想看到我成為他哥哥的妻子,以后見到我的每一次都要喊我一句嫂子。
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不值得原諒,可就算他寧愿贖罪放我自由。
也做不到真心實意地為我送上祝福。
回想自己的童年,其實早就愛上了那個溫婉可愛,總是追在自己身后的小女孩。
只是被寵大的小少爺對太容易得到的總是不珍惜,覺得對自己愛答不理的更有挑戰性。
愛而不知,有真相不調查,促使了悲劇的產生。
歸根結底,都是自己的一意孤行造成的結果。
所以我地獄的生活,因他而起,最終也由他而滅。
與其在我婚禮的時候親眼見證我的幸福,不如就此了結自己的生命,就不用再承擔莫大的痛苦。
沈臨川攬著我的肩頭,詢問我的意見:要去看看嗎
我搖搖頭,繼續整理領養文件。
我和沈臨川在孤兒院領養了一個被棄養的孩子。
我的生活應該圍繞著新的家庭。
那個曾經陽光般的少年,早已死在仇恨里。
現在的沈墨城,不過是個可悲的陌生人,與我毫無關系。
五年后
兒童房里,四歲的江年年舉著蠟筆畫跑過來:
媽媽,爸爸,快看!我畫了叔叔!
畫上是病床上的沈墨城,五年來他一直都是處于植物人的狀態。
但當我們帶女兒去探望時,監護儀上的心率會劇烈波動。
年年歪著頭,天真地問:
為什么叔叔會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是生了什么病嗎
沈臨川抱起她,揉了揉她的頭說:
因為叔叔不會愛惜自己的身體,年年不要學叔叔哦!
他將年年帶到了別墅花園里,要年年自己去釣小魚。
這些年,他陪著我克服了對水和花的恐懼。
我看著那些曾經讓我產生陰影的東西如今已經毫無波瀾。
沈臨川的手指拂過我手腕上的疤痕,那是沈墨城某年生日禮物留下的印記。
他親吻了一下疤痕,心疼地問道:還疼嗎
我搖搖頭,與他十指相扣。
那些傷痛終將如云煙散去,而我們,還有很長很好的一生要一起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