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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舉行天葬的那天,丹增看著面目全非的尸體,麻木的舉起鐵錘,敲碎尸體的頭顱。
在他剖出尸體的心臟,引來禿鷲爭相奪食時,他的內心只剩無限懊悔。
他原以為會和我糾纏生生世世。
沒想到自己偏執的愛,害的我們天人永隔。
當尸體被切得四分五裂,到處都是血淋淋一片時,他捂著那串蜜蠟項鏈,心臟麻木的狼狽跪倒在地,
他悔恨的扇自己耳光,他用極大的自制力,才能忍住不搶奪尸體。
他在心中默默祈禱,天葬幫我走向新生。
自此以后,丹增染上嗜酒的壞習慣。
他常喝得步履蹣跚回家。
有時因為醉酒腦袋暈沉得難受,他會想起上一世和我的過往。
會如曾經一樣推開家門,對著里面喊:
玉茹,我回來了。
可他的聲音常無人回應。
有時會有拉姆埋怨聲回應道:你怎么又想起她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爛醉后,拉姆輕聲向他撒嬌:
丹增啦,我懷孕了。
當丹增聽到這話,心里悲喜交加。
喜是孩子的出現,悲卻不知從何而來。
或許是他和我,終將成為過去式,讓他覺得可悲。
而我此時,被鄧白玨帶回了川市。
我見到了我的父親,在他懷里哭得不成樣子。
他們心疼我的遭遇,想幫我上報組織,控告丹增對我非法囚禁。
但我不想再生事端。
過去的事情都讓他過去吧。
在我養好身體后,家里幫我安排工作,我成為一名繅絲工人。
在和鄧白玨逐漸相處中,和父親的安排之下,我們即將成為夫妻。
他是我的竹馬,也是我的英雄。
我被丹增囚禁二個多月,只有他堅持不懈地尋找,是他救了我這一世的命。
就連我上一世下鄉插隊,他也時常寄給我很多糧票,生怕我會在鄉下過苦日子。
我對他無關情愛,只想搭伙過日子,也有感激。
在第三年,因為他援藏工作,我再次去到藏市。
我沒有工作,每日生活在大院中。
我很少會出門,因為我怕再起事端,但丹增卻找上門來。
此時他淚眼婆娑看向我。
玉茹,沒想到你還活著。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哭過的眼睛紅得滲入,他頹然的把我摟在懷里,聲音略帶哽咽道:
我就知道,你不會那么容易死掉的。
玉茹,我后悔了,我們重新開始吧!
我記得上一世,和我婚后的歲月里,他從睥睨眾生的活佛,變成一個碌碌無為的人,他后悔當初的選擇,對我的肆意侮辱。
我也記得這一世,他為盡力補償拉姆,讓我身心受到巨創。
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糾葛。
我裝作不認識他道:你找錯人了吧
當年相愛的時候,他說我名字有個玉字,我是他一輩子的珍寶。
后來我怕想起和他曾經,甚至給自己改了名字,只為和他劃清所有界限。
我不叫玉茹,我的名字是希沅。
代表往事已不可追,但未來卻充滿希望。
我推了一把他的身體,輕聲呵斥道:
你快走吧!不要再來打擾我,我老公馬上回來了,我不想他誤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