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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電話響起,是祁正寒打來的。
他在詢問我:「念一,晚上接你出來玩好不好」
然后有道女聲傳來,「祁大少,別見色忘友了,該你了。」
那邊突然有點吵,似乎在玩什么游戲。
「快點呀,不然罰酒了哦。」
我在玩著雪的手指一頓。
祁正寒似乎小聲的「嘖」了一下,應該是在示意那邊別說話。
似乎是怕我生氣,簡單的跟我解釋了幾句,匆匆留下話,「晚上七點老地方接你。」
不容我拒絕,他掛斷了電話。
我抿了抿唇,蹙起了眉。
看夠了雪,我站起身拍了拍頭頂的雪花,往臺階下走去。
下過雪的地面太難走了。
我小心翼翼的抬腳,沒想到還是滑了一下,以為會摔下去,胳膊處忽然受了一股力量將我拉了回去,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熟悉的冷香味道刺進我的鼻尖。
是他。
我抬頭,和他的視線恰好相撞。
顧宴清看著我,薄薄的眼皮低垂下來,一只手拉著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攬住了我的腰。
他的身上和頭發上覆了一層薄薄的雪,一如當年。
我幾乎是下意識避開他的視線,和他保持距離,后退了幾步。
看到他脖子上剛被我指甲不小心滑過留下的紅痕。
「對不起。」
他眸子里是重逢后第一次露出明顯的情緒,帶著點生氣,「沈念一,我不要你的道歉。」
我沒聽懂這句話。
手機消息響起,又接到了另一家公司的面試信息,回復了會按時間到達。
轉過身,顧宴清已經沒在這里。
來不及去想。
那家公司離這里有點遠,地鐵行不通,要是打車趕過去應該剛剛好。
可惜現在下班高峰期。
我在路邊攔車,都是有客。
忽然一臺保時捷停在了路邊,車窗搖下來,里面的人讓我意外。
顧宴清對我說:「上車,送你過去。」
我一怔,身子被定在原地。
原來他沒走,是去取車了。
他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么:「沈念一,你不會覺得這么多年我還是只喜歡你吧」
我吸了吸鼻子。
剛剛確實有這么想過,但確實不可能。
見我遲遲不動身,顧宴清神情冰冷,「這個時間段在這里,你不會打到車的。」
剛才已經驗證過了,我知道他沒有騙我。
現實殘酷。
我徑直走向后座車門拉不開,只有副駕駛開了一條縫,我硬著頭皮坐了進去。
我不太明白他為什么要幫我
不是說好的前任應該像死了一樣么,而且他應該有未婚妻,幫前女友,似乎有些不符合常理。
他也許只是看在祁正寒的面子上。
一路上車內寂靜,氛圍詭異。
除了我的道謝,我們沒有說過一句話。
我沒聽到顧宴清后來說的話:「沈念一,你還是跟從前一樣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