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我在天淵劍宗等你。”
“希望這一次,能看到你手持三尺青峰,在劍道一途大放異彩!”
蔣劍四最終還是走了。
他此來為顧修撐腰是主要,至于天淵劍宗的祭劍大典,其實還有一段時日,若不是為顧修而來,其實也不至于這么早就送祭劍大典的信物。
這一點,顧修明白。
所以才對手中的小木劍越發重視。
而伴隨蔣劍四離開,那漫天至尊,此刻也終于差不多都走光了,剩下的也就只有顧修這邊的桑守道、老酒鬼和糜星河。
至于剩下的。
則大多都是紅衣一行攻打青玄的人,這一次青玄覆滅,紅衣本是主力,最終卻似乎被顧修這場破局之戰遮掩了光彩。
但實際上。
若無紅衣上青玄,這一局怕也不會這么早到來。
何況,對于大多數人而言。
青玄覆滅,真正的關鍵并不在于青玄如何被滅了。
正如此刻。
顧修回頭看去,就見不少人,此刻跪在地上。
祭奠亡魂。
“師父,青玄滅了,青玄終于滅了,他們遭了自己的報應,徹底化作了飛灰,你看到了嗎,你在天之靈,也可安心了。”
“父親,孩兒做到了,孩兒殺上了青玄,看著青玄滅了,殺害我們全家的惡人,都已經在天雷之中死了,孩兒終于還是看到了青玄滅亡了!”
“師妹,那個可惡的仇人死了,是我親手殺死的。”
“周郎,青玄滅了,你看到了嗎,青玄真的滅了,這個可惡的圣地,終于遭了天譴了,嗚嗚嗚......”
“......”
一聲聲痛哭,此起彼伏。
紅袍墨甲營,在這一刻盡數卸甲,他們紛紛拆下了自己身上的墨甲。
露出了自己本來面目。
青玄圣地作為這一隅之地的唯一圣地,門人弟子囂張跋扈,做了不知道多少天怒人怨的惡事,可偏偏他們身為圣地宗門。
尋常人敢怒不敢言。
甚至很多僥幸逃脫之人,只能拼了命的隱藏身份,不敢建墳設碑,哪怕是祭奠亡魂,都只能夜深人靜之時偷偷痛哭。
而今。
隨著青玄覆滅,他們大仇得報。
他們也不用再繼續隱藏身份,他們也終于可以,為自己親人、師門和道侶。
豎起墓碑,鑄出靈位。
“顧修,謝謝你。”紅衣老祖走到了顧修身前,抱拳深深鞠了一躬。
顧修連忙閃開:“我什么都沒做。”
“不,你錯了。”紅衣搖搖頭,看了那已經全員卸甲,哭成一片,再看看那邊各宗弟子跪倒在地痛哭不止的場面,輕聲說道:
“對于大多數人來說,最重要的并不是青玄如何滅的,也不是青玄滅在誰手里的。”
“真正重要的。”
“是青玄,滅了。”
這話,讓顧修沉默了下來,回頭再看了一眼那已經化作焦土,成為人間絕地的青玄圣地。
說他心如止水,這話有些自欺欺人。
他非太上忘情,是人總是有情。
棄宗離去,他確實對青玄再無牽掛,可那五百年前的一些記憶,卻也終歸留存心間,而今青玄滅去,那么多人為青玄之死喜極而泣,這一幕給顧修帶來了不少震撼。
說不上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