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程梓愿都沒有和樊帥說半句話，而樊帥也沒有跟她說過半句話，這種距離感，讓她覺得.微妙。
回到樓下，樊帥將手頭的袋子遞給程梓愿，“回家吧！”
此時，程梓愿不舍與樊帥就這么分開，于是舉起手中的文件夾問：“你不要文件夾了？”
樊帥說：“不需要了。”
剛剛樊帥因為‘文件夾’追她追到了便利店。
現(xiàn)在，他又突然說不要了，這讓程梓愿感到疑惑起來？
“你剛剛不是死活都要嗎？”
樊帥問：“誰死活了？”
程梓愿不自然一笑，“你啊！”她指指樊帥。
樊帥眼神閃躲了一下，冷冷道：“剛剛沒注意你的臉，現(xiàn)在看來，你的卷子的確不能露出來，要是你媽看見你那滿篇紅叉的卷子，肯定揍你。”
在來之前，樊帥將程梓愿的卷子大致掃了一遍。
但，他卻并沒有什么過度驚訝的表現(xiàn)，因為在他的認(rèn)知里，學(xué)渣就是這個樣子的。
程梓愿以為樊帥根本沒有在意自己的卷子，聽他這樣一說，她尷尬地道了聲：“謝謝。”
“你謝我干什么？”
“我.”程梓愿緊張起來，“我謝謝你提醒我，又要被揍了。”
本來，她的確已經(jīng)忘記了，上一世的今天，自己被程媽媽揍了兩次，一次是因為大姑，另一次則是程媽媽看見成績之后。
想著一會兒要發(fā)生的事情，她不禁毛骨悚然。
樊帥細(xì)微的觀察著程梓愿表情的變化，問：“你害怕？”
“習(xí)慣了。”
“習(xí)慣了，”樊帥看了看兩邊無人的區(qū)域，然后伸手扶住了程梓愿的腦袋，說：“你難道不是人？”
不是人？他這話是什么意思，程梓愿不懂了？
繼而，她仰臉看著樊帥眨了眨眼睛，說：“我是人。”
“是人，就能被隨便打。”
“我沒考好，就應(yīng)該被打。”
“那你沒想過...”話說一半，樊帥突然想起程梓愿的卷子，嘆了口氣說：“話說回來，你也是夠努力的。”他的手依舊扶在程梓愿的腦袋上。
程梓愿說：“我沒有努力。”
“沒有努力，你卷子上的題能寫完，雖然..”樊帥又嘆了口氣，“基本沒對題。”
“對不起。”程梓愿低下了頭。
上一世，程梓愿每次考不好，都要對樊帥說對不起。
現(xiàn)在也是這樣！
樊帥則淡定的看著程梓愿這一臉知錯就改的委屈表情，說：“對不起，不是用來經(jīng)常說的，說多了，也就沒人信了，你媽媽，就是最好的例子。”
曾經(jīng)，樊帥小時候一考不好，就跟自己的母親說對不起。
開始，母親還很欣慰，時間一久，母親也就不當(dāng)回事兒了，雖然他沒有被打過，但母親冷漠的態(tài)度，卻給了他打擊。
聞言，程梓愿又一次仰起了臉。
樊帥看程梓愿的臉，嘴角一撇，拿開手說：“我跟你個學(xué)渣說這么多干什么！”說完，他隨意招了一下手，轉(zhuǎn)身走了。
程梓愿愣了愣，扭臉看著樊帥漸漸走遠(yuǎn)的身影，在想他的話，她突然意識到...程媽媽的確已經(jīng)將那三個字眼，不當(dāng)回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