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義闖進(jìn)大營,一臉不滿的質(zhì)問李載。
李載嘆息一聲。
“陳將軍,你老是這么火急火燎的做什么?江上如此大霧,你難道還想帶人過江不成?”
“那有什么不行?他們敢摸黑渡江,咋們也能以牙還牙,趁著他們此刻被打得措手不及,正是追擊的好時候啊。”
“糊涂!”李載連忙打斷,繼續(xù)說道:“如此黑暗的環(huán)境下,你若是明火執(zhí)仗前去追擊豈不是給他們當(dāng)活靶子?!今夜都給我嚴(yán)陣以待,搞不好他們還會強行渡河!”
陳義摩拳擦掌,剛才開戰(zhàn)的時候他就一直等著火炮結(jié)束,好領(lǐng)著麾下步兵營上場。
而且在他看來,這確實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相國大人......”
沒等陳義繼續(xù)糾纏下去,陸晟開口打斷道:
“行了,陳將軍,聽命行事吧,有你出馬的時候,經(jīng)過今夜這么一仗,湘南軍必定損失慘重,這還次多虧了相國大人的種種安排,那戰(zhàn)壕真是絕妙,對方幾輪炮火下來,我們的傷亡微乎其微。”
初戰(zhàn)大勝,陸晟對李載也多了幾分佩服。
只是此刻李載并未沾沾自喜。
天蒙蒙亮的時候,李載帶著兵馬去到了河邊。
這個時節(jié)水流湍急,江面早就恢復(fù)了平靜,只是隱約看到兩岸淺灘有不少尸體。
眺望下游方向,能看到浮尸和血水。
而對岸的湘南軍,已經(jīng)再次拉開了陣勢。
李載看著一具具尸體,心中悲涼生起。
“可憐河邊無定骨,猶似春歸夢中人,也不知虞君淮看到這一幕,可會心生愧疚。”
陳義一介莽夫,聽不懂李載話里的意思。
陸晟倒是眼中一亮,對李載的佩服又多了幾分。
心想不愧是三元及第的狀元郎,這才是真正的文武雙全啊。
“相國大人不必如此感傷,打仗死人很正常,這還是您跟我說的話。”
“我只是替他們感到不值,為了上位者的野心,來打這么一場沒有什么意義的仗,這些大梁的將士沒能死在為國建功立業(yè)的戰(zhàn)場上,卻是死在了自家兄弟手里。”
陸晟不知所言,看著對岸。
“看樣子,他們打算直接強攻了。”
“應(yīng)該是姬云舟那邊有動靜了,探子呢?可有黑云騎的消息?”
此時一位傳信官來到李載面前。
“回稟主帥,剛才對岸傳來廝殺聲,想必是姬將軍正帶著人在和湘南軍交戰(zhàn)。”
李載看著此刻對岸的陣勢,神情越發(fā)凝重。
“之前我和姬云舟交代過,讓他不許戀戰(zhàn),襲擾便好,對岸的地勢比咱們這兒平坦得多,騎兵一旦跑起來,極其難纏。”
陸晟若有所思。
“原來如此,這才是相國大人安排黑云騎在對岸找地方埋伏躲藏的原因,想來是昨夜的炮火聲,讓姬將軍知道我們這邊已經(jīng)開戰(zhàn),于是他就在后方襲擾,攪得湘南軍進(jìn)退兩難,所以這個時候在,湘南軍鐵定是要和我們拼命了!”
李載眉頭緊皺。
“只是不知道昨晚一戰(zhàn),他們損失多少人馬,算了,趕緊布防,叫陳義準(zhǔn)備帶著人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