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不怪您失察,誰能想到晉軍各大將領早就是他的人呢?若是您和他易地而處,想來也是不敢如他這般作為吧?”這位長著八字胡的中年書生在顧明章面前,從來直言不諱。
顧明章瞇起雙眼,被身邊謀士這么一說,他也突然覺得這蕭庭均是個人物。
“我若是他,絕不敢這么瘋,這個計劃稍有差錯,那就是萬劫不復!他是在拿自己多年暗中經(jīng)營的基業(yè)在賭,簡直就是一個賭徒!”
“所以沒必要動怒,賭徒在咱們這兒賭贏了一把小的,現(xiàn)在要去洛陽賭一把大的,確實有膽!”
顧明章提起酒壇灌下一口。
“連賈先生都沒能看出來,本王倒也不覺得是自己愚蠢了,這晉王要做賭徒無所謂,可他將咸寧白白送給李載那小chusheng,本王絕不能忍!”
“王爺,只要太原不丟,咱們便始終能一只腳踩在中原,咸寧早晚能拿到手,又何必急于一時?屬下的意思是,不必南下攻打咸寧,先靜觀其變,坐山觀虎斗!”
顧明章不停地灌酒,眼神也越發(fā)深邃,“老賈啊!這個時候李載分身乏術,正是打咸寧的好時候,不得不說,這小子能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平定月郎,確實有些能力,所以他不死,本王睡不著!”
“王爺,天山不老閣的吞天老祖既然已經(jīng)放話要親自出手殺李載,那他就絕對活不成,咱們?yōu)楹芜€要在這小子身上費心思呢?”
顧明章胡須沾了酒,他抬袖擦去,隨后搖搖頭。
“兩萬玄甲神騎,就這么不明不白死在這小chusheng手里,本王定要將他扒皮抽骨,讓他李家滿門男丁死絕!女子盡皆為奴!”
“王爺可知,那時晉王獻計埋伏李儲,便是為了讓您背上李儲這條命?他希望您在這個時候和李載不死不休,這樣他才能放開手對付洛陽!”謀士賈安山苦口婆心勸誡。
可此時的西涼王殺心已起,根本不聽勸。
“本王當然知道,可從天水嶺那兩萬玄甲神騎開始,本王和那李載就已然不死不休了!”
“王爺!中原亂局,可不是僅靠武力就行!”
“若是本王非要打呢?算算時間,吞天老祖也快要到咸寧了吧?咱們配合他行動不好嗎?老賈,你何必如此小心謹慎?”
青年書生無奈嘆息,“王爺鐵了心要打?”
“當然!”
“既然要打,咱們也不能胡來,先不打咸寧,一切交給臣來安排如何?”
顧明章開懷大笑,這些年,賈安山給他出了不少毒計,哪一個計謀不是讓人家斷子絕孫?
“哈哈哈......我就知道先生有辦法,自然一切聽您的安排!”
“大軍既然已到了江夏,就先不急著打咸寧,江夏以西有個叫幽倉的屯糧之地,我們放出消息,就說李儲偷襲幽倉被圍,然后設下重兵,來一個殺一個!”
一聽要拿李儲做餌,顧明章眼里閃爍起精光。
“哦?說起來,李儲那小混蛋貓進太行山之后就沒了消息,咱們這么干,說不定還能給他逼出來!”
此時的賈安山繼續(xù)說道:“所以太行山外也要設防!若是能抓到李儲自然更好,屆時我們便以牙還牙,山里的一萬多禁軍加上之前投降的那兩萬禁軍,統(tǒng)統(tǒng)割下左耳送回洛陽,當然了,其中還包括李儲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