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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的時間被推遲一天。
第二天我們準時到車站等車,沒想到李家粱也來了,他比之前憔悴了很多。
我移開目光,不想和他糾纏,他卻追了過來,聲音苦澀。
文怡,你不用這樣,我是來送你們的,這些年我虧欠你們母女太多太多,我知道你不稀罕我的彌補,但我還是想來見見你們,希望你們一路平安,生活順遂。
我看著曾經愛過的這個男人,心里再也掀不起任何波瀾。
嗯,你能想通最好。
他蹲下身,想摸摸女兒的腦袋,可在看到她閃躲的動作時縮了回去。
乖乖,爸爸來了,你還能.......喊我一聲爸爸嗎
女兒躲到許進錫身后,頭搖的像撥浪鼓。
此時火車進站的聲音響起。
許進錫揚了揚眉。
這可跟我沒關系,都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行了,車來了,我們要走了。
他一手抱起女兒,一手拎著兩個皮箱,眼神里滿是嘚瑟。
上車了,媳婦兒。
我無奈搖頭,跟著他上車。
李家粱再次看著我的背影消失,心里像被人生生挖了一塊疼痛難忍。
火車上很冷,許進錫取出皮箱里的大衣把我和女兒裹了個嚴實,一家三口挨得緊緊的,冷風也吹不進來。
南方的天氣比村里暖和很多,我和女兒都很喜歡這里。
生活溫馨又充實,許進錫是做生意的好手,他有自己的工廠,隨著工廠逐漸擴大,我們的生活水平也越來越高。
一晃過去兩年,我在窗前看報紙,上面居然有李家粱的消息。
他虐殺了周采薇,連個完整的身體都沒給她留下,之后他在臘月里跳冰湖自盡,前婆婆癱在床上沒人管,成天破口大罵,把自己活活氣死了,李小軍餓的皮包骨精神不正常了,地窖里沒有任何食物,能活下來也是不容易,最終被送進精神病院。
我唏噓不已。
這時許進錫走過來環抱住我,略有不滿。
看啥呢,這么入迷。
我揉亂他的發絲,看了看外面玩耍的女兒,揚起笑容。
沒什么。
李家的一切早已和我無關,我最重要的家人都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