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在把司御寒的傷口全都處理好后,沈傾松了口氣,抬起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司御寒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帶著幾分犀利的探究。沈傾揚起一個燦爛的笑臉,“傷口處理好了,那我放心暈了。”說完,她真的暈了過去。熬了一天一夜,在這樣的寒冬天掉進了水里,折騰了一晚上,能不病才怪!在沈傾暈過去的那一刻,司御寒將她攬住,懷里的人渾身滾燙,明明燒得不輕,卻又冷得一直在抖。司御寒冷聲吩咐手下,“飛快點,去附近的醫(yī)院!”“是!”距離最近的醫(yī)院在小縣城,這個縣城里的中心醫(yī)院向來寧靜,還是第一次有直升機落在他們醫(yī)院的天臺,一下子把整個醫(yī)院的人全都驚動了。這陣仗,怕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來了吧?“快,有病人來了,擔架,擔架!”......沈傾再次醒來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睜開眼,看見白色的天花板,以及一串的輸液瓶。這是在醫(yī)院啊。想想也是,她都暈過去了,司御寒怎么著也不會見死不救,再加上當時又在直升機上,抵達醫(yī)院也很快。就是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沈傾動了動,渾身酸痛無力,強撐著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準備下床。病房是單人的,只有她一個人,窗戶外看得見一輪皎皎明月,看樣子她是睡了一個白天。沈傾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換了新的,床下甚至還擺了一雙新的拖鞋。這些......該不會也是司御寒安排的吧?沈傾穿上拖鞋起身,可身上實在沒什么力氣,腳好像踩在了棉花上,登時雙膝一軟就要往地上跪倒。幸而一雙手伸了過來,將她穩(wěn)穩(wěn)托住。頭頂是司御寒淡漠又透著不滿的聲音,“誰讓你起來的?”經(jīng)過昨天那一夜,不管怎么說也算是互相扶持了一把,沈傾倒是沒有怕司御寒了,開口的聲音有點沙啞,還有點委屈,“我想上廁所。”“......”司御寒噎住。兩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氣氛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尷尬中。最終還是司御寒開了口,“等著。”他按了鈴,很快便有護士來了病房,得知沈傾要上廁所,立刻拿著輸液瓶扶著她進了洗手間。司御寒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夜色。其實也沒什么好看的,醫(yī)院樓下什么都沒有,就一個亮著路燈的停車場,偶爾幾個人經(jīng)過。好一陣之后,沈傾從洗手間里出來,解決了個人問題,她的精神也好了些,重新坐回床上,對著護士小姐姐笑了笑,“謝謝啊。”“不客氣。”護士小姐姐看了看輸液瓶還剩下一半,就先離開了。病房里重歸安靜。沈傾看了看病房里的燈,就開了一小盞夜燈,怪不得她剛剛醒的時候沒發(fā)現(xiàn)簾子后面坐著的司御寒。清清嗓子,沈傾主動開口,“司爺,你的傷口怎么樣了?”雖說她已經(jīng)幫他包扎處理過,但還是要打兩針比較穩(wěn)妥。司御寒從窗邊走了過來,雙手插兜,渾身上下干爽又整潔,一如既往地高定西服,手工皮鞋,看不出一點受傷的跡象,依舊矜貴從容,令人矚目。昨天的狼狽,仿佛只是個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