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著頭,一臉萎靡,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其他,在聽到母親的事后,才有點反應,說:“周宸呢?”
周靳聲從容切著三分熟的牛排,血淋淋順著切口流出來,“最近不會回來。”
程安寧吃不慣三分熟,嫩是嫩,可是太生了,她吃的是沙拉,不想吃肉,“要是回來了呢?”
“他不會再對你母親動手。”
“是他第一次動手么?”
“不是。”周靳聲如實坦白,沒有騙她。
“你早就知道?”
周靳聲放下餐具,眼鏡的光折射出一道寒光,一閃而過,“很明顯的事,如你所想。”
“周靳聲!”
程安寧猛地站起來,手還抓著叉子,恨不得扎進他的身體里,“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有什么必要一定告訴你?”周靳聲冷聲反問,起身慢條斯理穿上西服,又想起什么,拿出一把鑰匙放在桌子上,“樺市的房子,星河灣7幢807,離你上班的公司很近,我有空會過去,下了班沒事不要亂跑。”
程安寧整個人仿佛沉陷冰窟窿,冰冷的潮水從四面八方裹挾而來,“姜倩呢?”
“她不會影響我們。”
“我的意思是,你不怕對不起她?”
周靳聲掃她一眼,沒有說話。
隨即開門離開。
程安寧突然想起來,趕緊追了出去,鞋子都忘了換,在周靳聲進電梯之前喊住他,
“周靳聲!”
周靳聲回頭,“什么事?”
“我的日記本。”
“想要?”
“那是我的東西,你留著有什么用。”
周靳聲整理袖子,眼神意味深長:“那是你暗戀我的證據,留著做紀念挺好。”
程安寧心里罵了句王八蛋,真多惡性趣味。
周靳聲眸光一暗,“回去。”
回到屋里,程安寧換下身上男人的襯衫,這兩天在他這,都穿著他的衣服,房間門都沒出來過,纖細的手腕是淤青,鏡子里的人很憔悴。
兜兜轉轉,還是回到周靳聲身邊,她就像是傀儡,被他操控一切。
從臥室出來,程安寧走過去拿走桌子上的鑰匙,離開。
程安寧回到樺市是凌晨的事,剛回到,周靳聲的電話來了,她在洗澡,肩膀上的牙印清晰可見,兩天沒好,很嚴重。
“到了?”周靳聲問她。
“嗯。”程安寧關掉花灑,裹著浴巾走出房間。
說完,周靳聲掛了。
程安寧沒忍住罵了句臟話,算了,不和自己過不去,翻箱倒柜找了藥涂在傷口上,還有那兒也涂了一點。
接著沉沉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