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晶瑩剔透的雪花從她的眼前緩緩飄落,飄到了他的肩頭,融入了他黑色的大衣里。
趙瀾尊是昨晚入住的餛飩店對面的一家旅館。
小鎮(zhèn)上就沒有像樣的酒店。
旅館的房間,床,浴室陳舊老式,衛(wèi)生狀況也堪憂,床單上甚至有些不明污漬,但這些以往他肯定是無非忍受的點(diǎn),如今他跟沒看到似的。
他沒有洗澡,睡覺也是穿著衣服。
早上起來刷牙,那跟石膏似的牙膏跟硬的簡直要把他的牙釉質(zhì)都?xì)У舻难浪ⅲ屗~頭浮起了青筋。
錦衣玉食的趙家大少爺,這輩子都沒有體驗過這種“非人的折磨”。
他吐掉帶血的牙膏沫,用清水漱口,洗了把臉,出了門。
從早上六點(diǎn)到中午12點(diǎn),他一直在街上溜達(dá)。
跟個神經(jīng)不正常的流浪漢似的。
他表情嚴(yán)肅陰郁的圍著小鎮(zhèn)走了十幾二十遍......而且還沒停止,搞的小鎮(zhèn)上每家店的老板都認(rèn)識他了。
哪個長的跟米蘭T臺上走下來的男模大帥哥,在你家店門口走上十幾二十遍,你還能忘?
這簡直比見鬼都稀有!
有人上去跟他搭話他不理。
有人以為他是肚子餓沒錢吃飯,買包子送給他吃,他不吃。
有小姑娘跟老阿姨見色起意上去搭訕,更是直接被他的眼神嚇退。
小鎮(zhèn)本來就小,人跟人基本都認(rèn)識,搞的現(xiàn)在大家都在討論:關(guān)于街上那位又帥又精神狀態(tài)不佳的男人的事情。
林素語中午不想喝豬蹄湯了,想到樓下就是賣餛飩的,就戴著帽子,裹著大睡衣下樓吃餛飩。
主要是,她躺在床上躺的骨頭都痛了。
老板知道她的情況,特意把玻璃門關(guān)了,又安排她坐在暖和的角落了,免得冷風(fēng)吹進(jìn)來受寒。
她坐下來沒多久,就聽到老板娘跟店里的人聊著天。
“是不是個啞巴啊,怎么都不說話。”
“聽說住在對面的鑫鑫旅館,昨天晚上來的,老板說會講話的,就是高冷。”
“身上穿的衣服鞋子看著蠻高級的,氣質(zhì)也蠻好的,看著不像是普通人,長的跟明星似的,老好看,老絕了。”
“會不會是受了什么打擊,比如公司破產(chǎn),炒股陪了,人想不通了,他這一遍遍的走,該不會是物色個zisha的地方吧?最近新聞上想不開zisha的人很多的,什么跳樓割脈喝敵敵畏的。”
“哎呦,你別越說越恐怖好伐。”
“真的有可能啊,你們看他的精神狀態(tài),不是要sharen,就是要zisha!“
林素語:“..................”
她咬了一口餛飩,含在嘴里,人就愣在了那里。
她們說的人,不會是......
一定是他......
穿的貴,長的好,高冷......除了他,還有誰?
老板看林素語捏著勺子發(fā)呆,以為是餛飩不合她口味,“是不是不好吃?”
林素語反應(yīng)過來,“沒有,沒有,很好吃,我這不是聽大家在說鎮(zhèn)上的事嘛,聽上頭了。”
“是啊,今天鎮(zhèn)上都在聊這個人。”老板笑著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