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一愣，點頭，“你說。”白七臉色復(fù)雜，道，“那個綠衣女子不是丫鬟，是謝長留的養(yǎng)女。早年先皇逼迫謝長留和長公主斷絕關(guān)系，便拿捏著長公主驕傲眼睛里容不下沙子這一點，讓謝長留說自己已有了妻女。”沈玉聽得瞪大眼睛，一絲絲不好的預(yù)感席上心頭，道，“你是說，謝長留為了讓長公主忘記他，便收養(yǎng)了這個女人，告訴長公主這是他親生的？”白七點頭，“謝長留死后，這事兒逐漸也就暴露了。長公主得知此事之后，便將這個小姑娘養(yǎng)在了別院里。王爺小的時候，長公主不喜歡王爺，卻偏愛這個女的，幾乎是當(dāng)著親生的養(yǎng)大的。”“只是后來，這個女人大半時候都在桃花寺所以你沒見過罷了。”“......”沈玉瞇眼，心情復(fù)雜。站在戰(zhàn)云梟的立場上，長公主是可恨的。站在長公主的立場上，好似她又沒那么可恨......戰(zhàn)家一團亂麻，根本不是她一個外人能夠理清楚的。便聽白七道，“麻煩的不是這個，是長公主之前提過，要把她嫁給王爺。若王爺不答應(yīng)，她便吊死在他面前。現(xiàn)如今，她把人找回來，多半是......”白七說不下去了。沈玉明白他為什么提前讓她別發(fā)飆了。她不禁看了眼那綠衣女子，卻見她正在目光復(fù)雜地打量著自己，觸及她的目光之后，不但沒有躲避，還微微揚了揚了下巴，帶了一絲絲挑釁。沈玉冷笑一聲，沒說話。而長公主目光則定定落在沈玉臉上，充滿了復(fù)雜、審視、兩難、還有別的東西！而這個時候，安王竟然扭頭，問了句，“長公主，這小姑娘是誰啊，怎么沒見過？生得可真是標(biāo)致極了。”長公主看了眼沈玉，眼神復(fù)雜嗓音緩慢，道，“她是陛下昨晚冊封寧安公主，本公主今天帶她出來見見世面。”“寧安公主？”安王一愣，回神笑了起來，“好美麗的一個小姑娘，也不知道誰家兒郎，往后有福了。”眼尾余光往沈玉臉上掃了眼，雖微不可查，但別有深意。沈玉瞇了瞇眼，低低在白七耳邊道，“一會兒出去之后，查查昨天安王可有進過宮。”白七一愣，下意識看了眼安王，道，“姑娘懷疑這冊封公主之事，是安王在皇上面前吹的耳邊風(fēng)，所以皇上才叫長公主將這個女人帶回來，插在你和王爺中間？”沈玉沒說話，“你先去查吧。”便聽長公主突然點名，道，“陛下有旨，寧安公主將在半月后，嫁給我家梟兒為側(cè)妃......”沈玉一抬頭，便見她看向自己，問，“沈三姑娘應(yīng)當(dāng)沒意見吧？”沈玉心下一聲寒笑。沒意見？讓戰(zhàn)老王爺弄個側(cè)妃在府上，她這個長公主有沒有意見？但這話，她不好說。說出去，別人不能把她怎么樣，罵的是沈縉和顧氏。偏生沈家這些人，都是她拼了命要保護的。正要開口，便聽安王笑著道，“那哪兒能呢？王爺乃我北齊戰(zhàn)神，依舊例，至少也會有一個正妃、兩個側(cè)妃、四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