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了,你們自己等吧,我還有事情要辦。”東方離頭也沒回,又想到楚驚天剛剛說的那話,心情復雜。沒人知道,有些年少的陰影會猶如巨獸一般籠罩在生命中,任憑你多強大,都走不出那個魔咒。當他愿意那樣嗎?可每當身體的感覺涌出來的時候,便猶如覺醒了一頭怪獸,那種極致的痛與快樂糾纏起來,讓他欲罷不能,讓他無法脫困,只能在牢籠里哭泣,卻又將牢籠當成最安全的所在。誰能懂呢?要說戰云梟年幼遭父母嫌棄,過得不如意,因此沈玉同情他,護著他......難道他就過得好嗎?生母被奪,凌虐而死。生父無能,全都怪罪在他身上,正值他身體發育懵懂時,可刻印在骨子里的東西,猶如妖魔一樣,讓他一看到他那個爹就感到惡心。“嘔——”門外夜色里,他扶著一棵梧桐樹,嘔吐起來,難以接受自己竟在那樣的毆打之下,產生了欲念與快感......一道黑影匆匆從他身邊沖過去,闖入了背后的院落,驚慌失措地跪地,“死了!全死了!”屋內,楚驚天心頭咯噔一下,但還是壓住了瞬間驚慌,扭頭慢條斯理道,“戰云梟和他帶的人,全死了?”他腦海里雖然有一絲絲不安,但很快便消散了。不可能。他派出去的人,都是武功高強的死士,便是不敵戰云梟的暗衛,逃出來一兩個卻是沒問題的,怎么可能全死了,只剩下一個打探消息的斥候回來呢?那斥候聞言,腦門上直冒冷汗。最后,垂眸硬著頭皮,道,“是我們的死士,全死了。沒有生還。”“你說什么?”楚驚天再也坐不住,猛地站了起來,快步出門,站在屋檐下盯著他,臉色變得陰沉可怖,“戰云梟殺的?”嗓音里,殺意與沉重彌漫開來。斥候搖頭,喉頭干澀一片,生怕被牽連到自己,道,“不是,戰云梟一直躲在馬車里,根本就沒出手,是沈玉。”“沈玉?”楚驚天心下一松,緊接著便是眉心緊皺,“不是讓禮部的人幫忙調虎離山,沈玉隨著沈辭去皇陵那邊了嗎?怎么突然又在南邊冒出來了?”剛剛東方離還說沈玉在南邊呢!難道她會分身術?斥候被他的懷疑嚇得渾身顫抖,道,“的確是在北邊出現了,我們的死士原本是占據上風的,眼看著就要攻到了馬車邊上,誰知山坡上卻是一個包裹掉下來。”“沈玉一箭射破了那包裹,里面的藥粉無差別攻擊,我方死士全都中了毒,不得已只能自盡。”“那戰云梟從開始就沒出手?”楚驚天眉心緊皺,“你可有看清楚?”斥候點頭,“屬下躲在暗中,看得非常清楚,他從頭到尾躲在馬車里沒出手,那沈玉回來之后,還安撫了他。”楚驚天回神冷笑一聲,“看樣子東方離沒騙我們,戰云梟那雙腿的確是廢了!既然這樣,那接下來朝堂覲見北齊帝的時候,咱們就好好給他點顏色看看!”三年前,若沒有戰云梟率軍出現在欽州,整個欽州早就是他南楚的土地,他也早就將太子拉下馬了!這筆賬,也是時候好好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