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慕白抬手攥住阮念晗的衣角。 他像是可憐的信徒,祈禱著神明能分給他一絲憐憫。 可阮念晗不是會為他心軟的神。 “我可憐你,那誰可憐曾經(jīng)的我。” 阮念晗一邊說著,一邊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衣角上扯了下來。 她的力氣不大,卻讓段慕白生不出反抗的力氣。 段慕白癱坐在低,周身散發(fā)著頹靡的氣息。 “如果我曾經(jīng)沒有做下那些事,我們會不會,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聽到他突如其來的問話,阮念晗終于多看了他兩眼。 “沒有如果,段慕白,這就是既定的事實。” 阮念晗頓了頓,才繼續(xù)道:“那時的你滿心滿眼都是孟溪,怎么可能會看得見我,我和孟溪長得那般相似,你就算看見我,也會想到孟溪吧。” 段慕白想要否認,可這是事實,他根本無處反駁。 “段慕白,那時的你真的有一刻,不,哪怕是一秒,有將阮念晗當(dāng)成阮念晗嗎?” 段慕白看著阮念晗漆黑的雙眸,竟生出了幾分逃跑的心思。 除了一個‘我’字,段慕白再也說不出下文。 “段慕白,承認吧,就算有重來的機會,我們依舊會走到現(xiàn)在這個局面,沒有任何可以更改的可能。” 段慕白雙唇發(fā)顫,最后在阮念晗審視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是我錯了。” 他不是第一次承認自己的錯,但這卻是他最誠懇的一次。 “庭深應(yīng)該告訴你了,明日就會有人來接你回去。” 段慕白坐在地上,沒有一絲反應(yīng)。 阮念晗也不在意,只要這人不死,她就不會在意。 就算死了,只要與她無關(guān),她也不會理睬。 站在廚房內(nèi)的許庭深見兩人聊完,抬腳向兩人走來。 他將段慕白一把從地上扯了起來。 他忽而靠近段慕白耳邊,輕聲道:“段慕白,這些苦肉計對念晗沒有用。” 想當(dāng)初,他為了能夠追到阮念晗,苦肉計是他常用的手法。 導(dǎo)致阮念晗現(xiàn)在他的苦肉計都視而不見了。 許庭深正胡思亂想,便見阮念晗投來了詢問的目光。 許庭深頓時笑著道:“段中將,我已經(jīng)做好飯了,一起來吃吧。” 餐桌上,六目相對,相顧無言。 還是許庭深率先開口打破這沉默:“念晗,你嘗嘗,這可是你最愛的鹽焗雞。” 他也不需要阮念晗的回答,自顧自將自己認為的好菜夾在了阮念晗碗中。 見許庭深要將一只蝦放入阮念晗碗中,段慕白陡然開口。 “她不愛吃蝦。” 他話音剛落,就見阮念晗神色自然的將蝦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見她吃了,許庭深這才抽回視線,看向段慕白。 “段中將,你會不會是記錯了?念晗怎么會不愛吃蝦呢?” 段慕白微微瞪眼:“這不可能。” 從前阮念晗看都不會看蝦一眼,更不要說吃了。 “是因為你不吃蝦。” 看著段慕白向自己投來詫異的目光,阮念晗哼笑了一聲。 “因為你不愛,所以我也只能不愛,段慕白,你難道忘了那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