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和她對視了一眼,仿佛讀懂了她的眼神。陸戰跟顧家二房沒什么交情,更別說二房還曾經刁難過杳杳。那對母女更是在背后說過杳杳的壞話,他對這一家子實在沒什么好感。本不想多待,但顧平璋父子三人一個勁兒地給他敬酒,大有不灌醉他誓不罷休的架勢。顧平洲胃不好,早早就走了。有兒子顧默然在,他不怎么擔心陸戰。何況這是在陸家。但他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在陸家,孫慧珠和老太太才肆無忌憚。二房父子三人酒量還不錯,三人輪流給陸戰灌酒。酒過三巡,孫慧珠“賢惠”地給他們熬了醒酒湯。顧默然已經有點醉意了,酒精上頭,暈乎乎的,接過醒酒湯就喝了下去。陸戰脖子紅了一片,神色恍惚,很顯然也上頭了。他接醒酒湯時,手還撲個空,眼前像是有重影,連碗都看不清。他揉了揉眼睛,終于接過碗,當著孫慧珠的面喝了下去。孫慧珠笑得非常燦爛,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好像中了五百萬似的。“今晚就差不多了吧,酒不能喝太多,傷身。我看默然和陸戰都醉了,要不就先上樓去休息,明兒一早再過去。反正離得也不遠,房間多得是,我讓人過去告訴大嫂和杳杳一聲。”越是緊張,心里有鬼的人,話越多。孫慧珠絮絮叨叨的,以此來掩飾心虛。她指使還算清醒的丈夫把醉得暈頭轉向的顧默然扶上樓。再看看醉得一塌糊涂,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的陸戰。“阿戰,你還能走嗎?”陸戰沒有反應,眼神迷離,似乎沒聽見她說的話。孫慧珠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見他依舊申請呆滯,不復平日里的冷靜嚴肅。她抿嘴笑了。醉酒的陸戰,神志不清,正合她意。她讓次子把陸戰扶上樓。大兒子酒量不怎么好,最早趴下的就是他。“媽,您想干什么?”“我能干什么?他們喝醉了,送他們回去多麻煩?在這里睡一宿又沒什么!”次子不相信她的說辭。雅苑就在不遠處,讓人過來把這兩人帶回去就是了。“把他送進臥室,你回去睡覺吧,今晚喝得也不少,早點休息。”兒子走后,她悄悄地進去,看到陸戰老老實實地躺在床榻上,還能聽到細微的鼾聲,她連忙去把女兒拽過來。“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顧湘面色潮紅,渾身燥熱。她再蠢也知道自己著了道。諷刺的是,對她下手的竟然還是她的母親!她看到床上的陸戰,面無血色,這世界簡直太瘋狂了。指甲掐進肉里,她勉強維持理智,對著孫慧珠低吼:“媽,你瘋了,那是我姐夫!他跟南杳領證了!”“姐什么夫?他今晚就是你的男人!領證算什么?離婚手續又不難辦。”“你竟然給我下藥!”“媽也是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