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扈挑眉,肆無忌憚朝姜元敏身上打量。
姜元敏何時受過如此挑釁,頓時怒火中燒,抬眸看向拓拔扈。
可礙于對方裘國皇子的身份,又不敢反駁。
良久,她悶哼一聲,不甘將頭低下。
“君子有言在先。敏妃獻舞乃是為了禮節,并非存有同二公主比試的心思。在上臺之前便已向你和二公主說明清楚。既然三皇子要論輸贏,理應提前告知。也免得我們會錯了意,擾了你的興致。”
拓拔扈大庭廣眾之下貶低姜元敏,可謂不把姜家,乃至整個大周放在眼里。
姜相忍不住開口反駁。
“我何時又說過要同敏妃娘娘比試?怕不是姜大人會錯了我的意。”拓拔扈直直對上姜相的目光。
姜相皺眉。
“既能稱得上京城第一才女,我以為至少有過人的本領。可我方才看下來,只覺得平平。如此,我還不能提出質疑?”
拓拔扈步步緊逼,絲毫不給姜相面子。
姜相氣極,偏又理虧,被堵得臉色發紅,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殿內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你這話什么意思?”
楊燁武猛拍桌子,自座椅上兀的站起。
他身形魁梧,動怒時氣場更為駭人,震得整個騰龍殿也不禁一抖。
在場眾人紛紛屏氣凝神,不敢言語,唯恐殃及自身。
“我大周愿意出人陪同二公主上臺表演,已是給足你裘國人面子。方才若是敏妃舞藝勝過了你們,你們定要說我們大周欺負了你們。”
“怎么橫豎都是你們有理,我看你們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楊燁武越說越氣,瞪向拓拔扈時雙眸猩紅,恨不得下一刻就沖上前,將拓拔扈打倒在地。
“陛下,這就是你們對待外來使臣的禮節?”
拓拔扈抬頭,朝臺上的慕容崢問道。
“禮節是為同樣尊重我們大周的客人準備的。很顯然,三皇子此次也并非是帶著誠意而來。”
有了楊燁武助陣,姜相頓時有了底氣。
狐假虎威。
姜暄和暗自嗤笑。
姜家與楊家慣來不合。前世姜相更是設計挑撥了楊燁武與慕容崢之間的關系,逼得楊老將軍垂暮之年還要上陣殺敵,最后戰死在沙場。
若非她早死,想必不久后還能等到楊家滅門的消息。
正是因為見識過姜相的手段,這一世她才更加小心翼翼。縱使受了天大委屈,在沒有十足把握勝過姜相之前,也唯有忍氣吞聲。
家世龐大之于堂堂將軍府,都敵不過姜相,更遑論現在的她。
姜暄和看著姜相正義凜然的模樣,只覺胃里翻滾,惡心得想吐。
“二位大人息怒。”
眼見兩方劍拔弩張,毫無回轉之機,一直沉默不語的拓拔翡玉忽然開口。
“我皇弟自小被我父皇母后寵慣懷了,性子養得嬌縱,沒什么規矩。還請陛下大人有大量,切勿同他這個小輩計較。”
拓拔翡玉謙遜有禮,彎腰向慕容崢致歉。
拓拔扈撇嘴,顯然對她這番說辭不滿。
“既然二公主這樣說了,朕若再計較,反倒顯得朕心胸狹隘了。”慕容崢和顏悅色道。
“你們皇帝脾氣倒挺好。”
拓拔翡玉同慕容崢周旋,身為始作俑者的拓拔扈卻像是無事人般。
他背靠座椅,目光饒有興致在慕容崢身上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