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樓上,能看到記者很快散去。我知道,這一切都是蔣婉做的。跟石學長和黎老師打過招呼,我打算從地下停車場離開。只是我沒想到,剛從電梯出來,我就看到了靠在車身上的蔣婉。她的指尖,有點點紅光閃爍。她在抽煙!以前蔣婉從來不會抽煙,這又是什么時候染上的毛???我微微皺眉,對自己還在關心蔣婉的舉動有些厭惡。我打算躲著她離開,沒想到蔣婉已經發現我,朝我走了過來。“晏隋….”她的聲音顫抖,眼神中滿是祈求和恐懼。我還是停下腳步,注視著她?!拔覀兞牧陌??!庇行┰?,是時候應該說清楚了。上了蔣婉的車,她有些緊張,拉著我不肯放手?!澳阆嘈盼?,這件事跟我沒有關系,勒然本來在醫院住的好好的,不知道什么時候躲過醫護人員跑了出來,我得到消息就立馬趕了過來.….”看她著急解釋的樣子,我反倒沒有最開始那么生氣了:“蔣婉,你一直都知道,勒然將你對他的態度,歸咎為我的挑唆不是嗎?”她的動作愣住,抓住我的手也緩緩滑落。我從沒有摻和他們兩人之間恩怨的想法,以前的我摻和不進去,現在的我不想跟他們有任何糾葛。可蔣婉還是沒有把人立刻送走,更沒有對勒然解釋清楚這一切?!澳阆氚阉统鰢畲蟮脑虿皇俏?,而是你知道他和蔣母的交易,你無法接受自己信賴的朋友,竟然是你母親安排在你身邊的這個結果。”“說起來,你最愛的只有你自己,你無法接受任何對你不利,或是你不能接受的結果,現在你糾纏我不放,也是覺得原本屬于你的東西不應該就這樣消失不見,我說的對嗎?”車內的氣氛開始變得壓抑,蔣婉的身體在駕駛位蜷縮成一團。她趴在方向盤上,很久才開口:“晏隋,現在不管我說什么,你都不會再相信我了是嗎?”相信她什么?相信她愛我?“我愛過你,我知道愛上一個人的感覺到底是什么樣的,所以你的所作所為,與愛這個字沒有任何關系。”蔣婉并不承認,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抓著我:“晏隋,你也知道,我是因為他在我….所以我才會幫他!”“我已經決定跟他劃清界限,他真的病了,很嚴重的心臟病,等他的情況穩定,我就打算把他送出國的!”我相信蔣婉說的是真的,但想要將勒然送出國?;蛘呦胍尷杖粡氐姿佬?,并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憑借蔣婉的能力,就算她真的無法左右勒然的想法,她也能讓勒然明白,我與這件事無關?!笆Y婉,可以說謊騙人,但謊言絕對無法欺騙自己,當年跟在你身邊的人那么多,為什么只有勒然這么特殊,能讓你不惜揮金如土,也要為他鋪路?”“在你心里,勒然是特殊的存在,所以你對待他才會顯得優柔寡斷,我說的對嗎?”蔣婉就這樣望著我,眼神中滿是絕望。她是該絕望的。那個曾經滿眼都是她的人,被她弄丟了,再也不會回來。就連曾經她最信任也最依賴的勒然,被揭開的真面目也十分荒唐。這一切,讓她變得像個笑話。換成是我,我可能也無法接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