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元英,蔣婉的父親。去世有十多年的時間,蔣奶奶明顯把我當做他兒子了。我下意識轉頭看向蔣婉。她的父親,是她心底的傷疤。每次有人提及,就會將她心底的傷疤揭開,將那道陳年傷口撕扯得鮮血淋漓!果不其然,蔣婉臉色難看,眸色暗淡。她也走到病床邊,握住蔣奶奶的另一只手:“奶奶,你看清楚,他不是我爸,他是晏隋,您的孫女婿!”蔣奶奶湊近看了看我,渾濁的雙眸中閃過一抹失望。對蔣家而言,蔣父是最不負責任的人。可蔣父也是蔣奶奶唯一的兒子!蔣奶奶斂去眼底的失落,輕輕的拍了拍我的手背:“是小晏隋,看我,老眼昏花,把你認成..”蔣奶奶的視線落在蔣婉身上,話說只說了一半。護工阿姨端著藥,送到蔣奶奶面前,展開小桌板,把藥放好:“老夫人您這次可不能不吃藥不然晏先生和小姐該笑話您了!”“萬一以后您再看見重孫輩,小孩子都要跟著您學壞了!”我扶著奶奶,蔣婉端藥遞水。哄著蔣奶奶把藥吃下,我開始跟蔣奶奶聊天:“奶奶,您要健健康康的,以后一定能看見重孫輩!”老太太雖然年紀大了,卻并不糊涂。她苦笑一聲,握著我的手,語氣急促:“小晏隋,別騙奶奶了,奶奶知道你的心思。”她的視線落在蔣婉身上:“你要是真知道錯了,就加倍的對小晏隋好,不然等人家不要你,你哭都沒處哭!”蔣婉與我對視,臉上帶笑:“奶奶說的對,我可不敢對晏隋不好,不然您老人家肯定會用拐杖打死我!”我沒有接話。蔣奶奶希望我和蔣婉能重修舊好。老人家的想法我理解,總是希望自己臨終前,能看見孫輩成家立業,一輩子和和美美。我注定要讓老人家失望。蔣奶奶的精神不好,沒說幾句話就困的睜不開眼。我和蔣婉離開時,蔣母也趕來看望老人家。看到我,蔣母眉頭緊鎖,盯著蔣婉冷聲吩咐:“別跟過來,我有話跟他說。”蔣婉抓著我的手沒松開,我想勸她,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蔣母打斷:“你什么意思?”“我是你媽,我還能吃了他?”蔣婉眉頭緊皺,看起來就知道對蔣母極其不滿。“他身體不好,沒法跟您聊家常!”蔣母好似沒聽懂蔣婉話里的深意,她冷笑一聲:“聊家常?他也配!”“晏隋,你自己過來,還是下次我親自去找你?”我不想平日里也能看見蔣母,轉身安撫蔣婉:“媽跟我說兩句話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去去就來,你到車上等我。”蔣母冷哼一聲,扭著纖腰走上二樓。蔣奶奶的病房是套間,套間里有專門的會客廳。蔣母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與我對視:“你知道我為什么叫你來嗎?”蔣母的語氣仍舊如同往常一般高傲,仿佛所有人都入不得她的眼。“我還真不清楚。”我與蔣母此前交集并不多,如果不是必要,她不愿意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