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自稱姓唐名瑞雪,年方十九。北平人,出身不詳,家人離散。 陸清昶不知道一個女子是如何身無分文的從北平流亡到熱河的——況且她還是個挺美的女人,流年不利,到處都是土匪賊寇,她怎么走出的那么遠?所以陸清昶壓根不信她那套說辭,神仙?她就是瘋子。 陸清昶什么也不想了。她長了他心目中的好眉眼,但滿嘴胡言亂語,不是個啞口無言的好瘋子,擾了他的興致。養著她就養著她,反正他現在是陸師長,家大業大,不在乎她一頓能吃一只肥雞。 回想幾天前,唐瑞雪時常忍不住去掐掐自己腿上的肉,非常用力、非常狠心、非常疼痛。可繞是如此,她依然懷疑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她才十九歲啊!二十一世紀的三好女青年,人生才剛剛開始,睡夢中猝死后也不得往生,那陰差說著什么搞錯了,她便眼前一黑,再睜眼就穿著睡衣躺在土城墻角下。 一天后她不得不接受了自己已不再原來時代的事實——不能不面對現實了,她又餓又渴,同時還很冷。作為新時代的獨立女性,絕沒有坐以待斃的道理,唐瑞雪決定給自己找找活路。 她分別向饅頭鋪老板、面攤老板以及一家散發出香甜氣味的點心鋪的老板發出了請求,統一的,“可以留我在這里幫忙嗎,不要工資也行,給飯吃就行。” 這三位老板,雖然做著各不相同的生意,他們的店鋪也散發著各不相同的香氣讓唐瑞雪暗咽口水;但他們用同樣在唐瑞雪聽來有些奇怪的方言告訴她,他們雖然招工,但不要女人。這個小城的一只腳邁進了新世界,另一條腿還在前朝的封建社會中掙扎。這里的男人雖然不再蓄發,卻不大接受女人不在家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