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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驟然一縮,隨之像是條件反射般漫起鈍痛。
實在不愿看見他們。
下了白晏回的肩,我冷眼瞧著兩人。
你們來干什么。
見我方才在肩上笑的模樣,樊熾的臉早已黑沉得不像話。
他盯著我,壓怒輕笑。
當然是來賀喜。
好歹我們好過六年,做不成戀人,也還是朋友,不是嗎
朋友何其諷刺!
不愛的那個人,又何其慷慨。
我只想讓他們滾,但樊熾搶先一步,嗤笑道:
還是說,你至今仍放不下我,連讓我進門都不敢
話是對我,卻是挑釁地看著白晏回說的。
跟有病的斗雞似的。
明明他說的都不要回頭,卻幾次三番上來糾纏。
我冷著聲:
隨便,既然你這么‘閑’的話。
進了屋,樊熾毫不見外。
沙發上長腿一翹,將女孩攬進懷里。
輕掀唇角,滿是譏諷。
宋青禾,剛跟我分手,你轉頭就找了富二代結婚,想用這種把戲讓我回頭,幼不幼稚你多大了
無語片刻,我喉嚨滾了滾。
樊熾,你有這種自信,做什么都能成功的,真的。
而且究竟是誰在用幼稚的把戲
莫名其妙找上門賀喜,又當著我的面和別人摟摟抱抱。
意欲何為
樊熾輕繞著女孩發絲的手,移向女孩腹部。
他滿臉笑容,眸子卻銳利地盯著我,突然道:
阿念懷孕了,我們也快結婚了。
但我跟你不一樣,結婚那日,我一定請你。
他當著我的面,得意地炫耀他們有一個孩子。
剖開早就出軌的事實。
落地窗外下起了雨,天色陡然暗沉,雨勢漸大。
我站在窗前,遲鈍地背過身,掩住面龐。
心臟的刺痛提醒著我,無法做到不在意。
被深陷的指甲掐得青白的手,忽然被一只帶繭的大手完全包裹,緊握。
抬眸,白晏回眸色墨黑晦暗,像堵進了烏云。
掌心卻溫騰。
心又是一疼,卻是心疼。
好,那日我一定到場。
我突然轉身,與白晏回十指緊扣,嘴角高高揚起。
攜我家先生,給你們送上一份大禮。
樊熾臉色驟然鐵青,未斂的笑容顯得分外猙獰。
很好,宋青禾......
我打了個哈欠,頭親昵地靠上白晏回肩膀,懶倦地趕人。
外面下雨了,家里正好沒傘,慢走不送。
樊熾死死捏著手中的杯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將其捏碎,刺破掌心。
眉梢壓著怒氣,似笑非笑。
既然如此,我們就借宿一晚,想必你們不會介意吧
我輕巧地笑。
隨你。
我倒想看看樊熾還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