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在他的講述里，我回想起十八歲那年。
霍淮之去國外盯項目，足足一年沒有回國。
再回來時，正好趕上我的成人禮。
從高中畢業，進入大學的我。
穿著打扮，整個人的氣質，都和以前不同。
他恍然發現，以前當作妹妹照顧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了。
或許是那天的天氣不錯。
或許是我和他太久不見，笑著叫他淮之哥時，眼底的驚喜太濃。
心動從來不需要理由。
就如同重逢那日，夏日的暴雨。
在所有人都沒預料到的時候，驟然落下。
打濕了我和他。
可是那時，我和霍見山已經確定了關系。
他只能收斂自己的情緒，做一個合格的大哥。
眼前，他為我套上戒指。
起身，和我交換了一個綿長的親吻。
夜色里，他眼神專注，映出小小的我。
我聽見他低啞的嗓音。
小意，其實那天，我就想告訴你。
他跟我提出婚約的事時，我有多開心。
但我怕嚇到你，也怕他突然退婚，讓你傷心。
霍淮之一向這樣，考慮周全，行事妥帖。
可我看著他的眼睛，很輕地笑了。
霍淮之，有沒有人告訴過你。
我踮起腳，吻上他的唇。
喜歡的東西要去爭搶，而不是忍讓。
他看著我，過了片刻，唇角才往上彎了彎。
我知道了。他說。
我很快就為這句話付出了代價。
那晚，情到濃時。
我實在耐不住，生理性的淚水滾落下來。
霍淮之溫存耐心地替我吻去那些淚水。
我本以為他是心疼我，準備休息了。
可在他的指尖探入時，我幾乎軟在他手里。
推開他的動作也軟綿綿的，用不上力氣。
只聽見男人帶笑的嗓音，落在耳邊。
累了么他說，可有人說，喜歡的東西，要去......
他的聲音逐漸變得模糊。
淹沒在纏綿的水聲里。
按著霍家每個月都要回老宅的慣例。
那天，我又見到了霍見山。
他在醫院住了一個月，消瘦了不少。
量身定制的西裝穿在他身上，都顯得松松垮垮的。
老爺子關心了他幾句。
看他臉色蒼白，沒什么精神的模樣。
只能搖搖頭，嘆了口氣。
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責怪：你看看你，好好的，被你鬧成了什么樣......
話音未落，霍淮之就用公筷給他添了些菜。
老爺子知道他的意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到底是沒有再說。
餐桌對面，霍見山抬起頭，看了過來。
我看得見他眼里的后悔。
可我和他的那些情分。
早在他選擇宋聞語時，就已經消散了個干凈。
那天，霍淮之公司出了點急事。
吃了午飯，他就趕回了公司。
我留在老宅，替他陪老爺子吃了晚飯。
離開時，外面下起了大雨。
我撐著傘，穿過花園，往外走去。
沒走幾步，就被一個人影攔住了去路。
風雨里天色暗得嚇人。
我分辨不出來人的身形。
距離近了，我才看清他的臉。
是消瘦了許多的霍見山。
小意。他沉默了片刻，抬眼看向我，我后悔了。
之前的事，是我錯了。
我承認，我一直惦記著沒有得到的人。
你在我身邊的時間太長了，我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