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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我什么都不缺。當時跟你走也只是圖你這個人。
你人臟,心也臟,我嫌惡心。
永別了,秦羽哲。
......
秦羽哲做生意的天賦不差,但我媽插手后,再加之他自暴自棄。
很快,就聽說他真的破產了。
就當他如愿以償吧。
這幾年國內掀起旅游熱。
原本我家住的島重在產資源,島民基本都以捕魚為生。
搭乘政策之便利。
當第一艘載滿外地游客的游船靠岸時。
我敏銳地嗅到了旅游業即將成為這座小島的新興產業。
在媽媽的資助下,開民宿、文創咖啡廳、餐館......
設計只有在島上才能買到的精美珍珠首飾。
游客絡繹不絕。
尤其盛夏時節,我忙得幾乎不著家。
而當其他島嶼想復刻我的發財方案,我又已經想出了新的操作。
第一屆海島音樂節轟轟烈烈地落幕時。
我受到大平臺記者的采訪。
很多年輕人大學畢業后,都不愿意回到偏遠地區的家鄉。
藺小姐為什么會回到家鄉創業呢
在外面經歷過令人傷心的風風雨雨,才知道回家有多香。
我半開玩笑地說。
女記者笑笑,沒有追問。
電視里的藺瑤在介紹小島名菜椒鹽皮皮蝦。
秦羽哲恍惚間想起。
前年他生日。
藺瑤費了好大力氣做了一鍋椒鹽皮皮蝦。
這是我爸教我的,跟其他地方的做法不一樣哦。
藺瑤雙手遍布處理皮皮蝦留下的傷口。
但她臉上洋溢著期待的神色。
秦羽哲鬼使神差地弄翻了那鍋皮皮蝦。
其實他真的只是不小心。
看到藺瑤懊喪又卑微的樣子,秦羽哲的心也揪了起來。
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我不愛吃椒鹽口味的,扔了吧。
藺瑤只好落寞地把還冒著熱氣的皮皮蝦丟了。
秦羽哲去水產市場買了兩斤皮皮蝦。
想學著電視中藺瑤的樣子料理。
可皮皮蝦們根本不聽他的話。
從水池里爬出來。
囂張地沖上來扎他。
頓時,雙手鮮血淋漓。
可他竟感覺不到痛楚似的。
任由自己血淋淋地處理皮皮蝦。
秦羽哲苦笑:這些痛,還不及她承受的百分之一吧。
那些短暫的、和藺瑤在一起的甜蜜回憶。
最終成了秦羽哲茍延殘喘的執念。
但他這輩子已經沒有懺悔的資格了。
他也該去嘗嘗,苦苦掙扎在冰冷海水中的滋味。
秦羽哲穿上藺瑤留下的潛水服。
在一年中最冷的那天投海了。
只是,似乎大海也不想原諒他。
數日驚濤駭浪奔涌,秦羽哲最終還是被沖回了海岸邊。
人早就沒了呼吸。
海邊巡邏員發現時,他手中還死死攥著一條珍珠項鏈。
初遇那日——
這些珍珠看起來很粗糙,能賣嗎
秦羽哲稀奇地看藺瑤取珠。
藺瑤皺了眉:天然珍珠都這樣,圓溜溜的那種是打磨出來的。
島上珍珠不值錢,沒人拿去賣,我就是喜歡自己收集的感覺。
你想要那這些都送你。
可惜,他都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