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值得關注的事情少之又少,我們也就才區區三萬多天,很多見過的人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我和紀梵貍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每次見面都會刷新我對他的最新認知。
他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如果他愿意,你會覺得和他相處很舒服,他從不拒人千里卻有時會讓人心生畏懼。
每當城中有關于他的八卦消息,我都會湊上前了解,我想知道,在那些我們不認識的時間里,到底發生了什么,生就了這樣一個矛盾的個體。
我想,世人對他也只是片面之語,而我對他的了解也甚微,畢竟沒有誰可以真正的了解彼此。
但我心中也有小雀躍。
因為我已經可以開始慢慢認識真正的紀梵貍,而不是商圈中的紀爺。
我知道我是個小透明,如果我站在他的角度,他見過我兩次,一次千品坊,一次是在聚會堂。
但我肯定知道在千品坊的那一次見面一定沒印象。
但實際上,我已經見過他五次了。
第一次在千品坊,第二次在宮中,第三次在名柜坊,第四次在聚會堂,第五次在禮佛寺。
那日我在內殿看見他立在佛祖金蓮花座下,他為什么會來這?我也不知道。
他接過主持手中的簽筒,搖晃間,一只卜具落在地上。
我心中替他捏了一把汗,他所求何事,竟抽到了下下簽。
但他絲毫不在意,撿回了下下簽,放進簽筒,又開始搖了起來。
一連搖了好幾次,一只上上簽終于搖了出來。
他這才滿意的拾起簽拿給主持釋簽。
真是個固執的人。
我沒有再聽釋簽的內容。
我看到,他的腕間,那是一道道大小不一,痕跡深淺不同的疤痕。
我不知道他經歷了什么,讓這樣一個在我心中謫仙般的人受到這樣的傷害,我想,他也是不希望別人看到他的殘缺,所以他戴著護甲來遮掩他尾指的殘疾,用硨磲圈來遮蓋腕間的傷疤。
我起初并不知道他腕間的東西喚為何物,后來詢問了方丈才知道,那叫硨磲圈。
有一個叫安南的小國,那里的人從小便會戴著硨磲圈,可避邪保平安,以使死后魂不迷路。
傷疤可以淡化,但是曾經的傷痛的痕跡卻無法徹底的去除。
我沒有出去和他假裝偶遇,我不是有特殊的癖好,我也不喜歡去窺探別人身體和隱私。
只是總覺得這樣如玉的男人,不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