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藺儀嘴角一抽,“是誰說務(wù)必幫他打贏這一仗,平安歸京的。”想到這個,藺儀就氣得牙癢癢。這小妮子,還學會跟自己談條件了!“我求你幫忙是因為邊關(guān)……”而且她也沒有說務(wù)必啊!藺儀不耐煩地抬手打斷她:“為了邊關(guān)將士軍民,行了行了!這借口我不接受!”他要是再信這丫頭冠冕堂皇的鬼話,他就是腦子被驢踢了。什么憂國憂民,為情所困還差不多。柳云溪見他一臉陰沉,只當他是因為被自己威脅不得不去西北而生氣。乖乖閉上嘴,不說話了。藺儀心口卻堵得更難受,他蜷了蜷手指,終是轉(zhuǎn)過身走了。“進來,吃飯!”他站在船艙口,語氣冷硬。柳云溪只好亦步亦趨跟上。大船在他倆壓抑的氣氛中一路北上,兩天后便到達皖州。彼時,元凌率領(lǐng)的軍隊剛與邊關(guān)敗將殘軍會合,在幽州城外安營扎寨。柳云溪兩人下船換了馬車,偽裝成跑商的車隊,一路向西。戰(zhàn)事一起,邊關(guān)的難民都扎堆南下逃難,城鎮(zhèn)處處可見荒涼,留下來的都是些老弱病殘跑不動的。即便是早先預料到的情形,柳云溪還是心中酸楚。她娘雖是南疆巫醫(yī)部落出身,畢竟在歷朝生活了二十載,早已將自己當成歷朝人。見此情形,怎能不痛心。兩人趕到幽州時,元凌已經(jīng)率軍將突厥打退,奪回了幽州。柳云溪松下一口氣。“先別急著高興。”打探消息回來的藺儀,兜頭便是一盆冷水潑下。“那突厥撤得那么痛快,你就沒覺得有蹊蹺?”“什么蹊蹺?”柳云溪剛沐浴完,長發(fā)濕濕地披散。都說燈下看美人,朦朦朧朧的燭光中,藺儀險些被晃了心神。他定了定心神,垂眸說道:“涼州與幽州之間,有一處地方,叫潼谷關(guān)。此處四面環(huán)山,只有一條山道可通過,易守難攻,卻偏偏是兩州之前來往的必經(jīng)之地。”“潼谷關(guān),這個我在開王王府,聽那些軍士說起過的。但我……還是不明白你的意思。”“京師二十萬大軍,突厥十五萬鐵騎,在幽州城對上。他們對幽州地形不熟,城中難民又魚龍混雜,難免會有歷朝內(nèi)應,風險太大。”“所以你是說……”突厥在設(shè)陷阱?!藺儀涼涼道:“所以,若我是那突厥新王,定會且戰(zhàn)且退,將人引到潼谷關(guān),再一網(wǎng)打盡。”“他們竟如此卑鄙!”柳云溪義憤填膺。藺儀笑她天真,嘲諷道:“行軍打仗,本就是兵不厭詐。”“你到底哪邊的!”柳云溪恨恨地瞪他一眼。藺儀聳聳肩,做了個封嘴的手勢。“那我們?nèi)缃裨撛趺崔k?這里的人說大軍下午便出城了!”柳云溪心急如焚。藺儀睨她一眼,不急不緩開口:“我買了駿馬,放在客棧外,現(xiàn)在出城應該趕得及在大軍入函谷關(guān)前追上元凌。”“我不會騎馬……”藺儀摸了摸鬢角,并不驚訝:“預料之中,所以,只買了一匹馬。”“同乘一騎?”藺儀抱臂看她,瞇起眸子。“怎么,你想走著去,給元凌收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