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分,這頓飯蘇半夏依然沒讓裴照出去操持。只是在她出去打水的時候。發現水缸里,飄著一層淡淡的白色粉末。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她趁著廚房沒人,用手指拈起來放在鼻端仔細聞了聞。沒有任何的味道,且手感摸起來也沒有特別的手感。在垃圾桶翻找一陣,也沒有找到粉末的包裝紙。那只能說明,要么是這粉末的包裝紙已被銷毀,要么就是粉末還沒有全部用完。保險起見,她沒有親自去嘗,而是把這瓢水帶回了房間。裴照見她去而復返,手里只端著一碗水,沒有拿茶缸。他輕笑著:“是不是找不到我的茶缸,我就說我自己過去弄就好,你偏偏不讓我下地,太過緊張我了。”蘇半夏關上房門,把水端到他面前,神情凝重:“裴照,這水不能喝......你仔細看。”剛才她一路走過來的幅度并不大,這會兒碗里的水波不蕩,那層瑩瑩的白色粉末仍舊清晰可見。裴照視力敏銳,很快就看到了這水的異常,他臉上的笑意倏然退去:“小夏,這水你是哪里打的?”“這是我在廚房的水缸里打的,我本想洗手的。”蘇半夏表情凝重:“這東西一看就不尋常,恐怕是有人想給你家投毒?你們裴家是得罪了什么人嗎?”裴照不是很確定。要是從前的他,他肯定立馬會反駁蘇半夏的話。會完全相信父母他們不會得罪任何人,是品性純良的一家子。可這幾天的經歷,讓他重新認識了父母親人。和他記憶中的模樣判若兩人,甚至他都懷疑是十年的時間太長,改變了自己,更改變了他們。“我去外面的水井看看,若是外人投毒,肯定先下水井。廚房一向是我媽的重地,不做飯的時候,她會鎖起來。”裴照起身就要出去查看。蘇半夏也沒攔著他,而是放下水碗,跟他一起去了院子里的水井邊。出去的時候,果然看到張玲花進了廚房。剛才蘇半夏進去的時候,是張玲花恰巧不在。而院子的門是從里面反鎖的,顯然張玲花對財物糧食都看得很重,做飯的時候,喜歡鎖著門。裴照輕聲解釋:“我媽從小窮慣了,后來和我爸在這街市生活,更是不得不活得精明算計。不然家里一做飯,人家聞著味道就來了,借糧借肉的,更有甚者端著破碗就來了。從我記事起,她就愛給屋子上鎖,一做飯就緊閉大門。”蘇半夏恍然:“原來是這樣,那這么說,那白色粉末肯定不是從廚房投下去的。今天白天人多,很多人在你家看熱鬧,熱鬧都瞧了兩趟了。只可能是那時候有人投下的,放也只能是放在水井里。”蘇半夏的腦海中劃過幾張臉。落荒而逃的楊家父女,恨意洶涌的章平醫師......“難道是楊大成和楊雪梅?你當眾揭穿了她懷孕的事,說不定是他們蓄意報復?”裴照直接搖頭:“不可能,他們沒有作案時間。他們來我家是商談婚事的,看樣子根本沒想到我會當面揭穿,所以隨身攜帶毒藥的可能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