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被我的話說的啞口無言。
是個人就能想明白的事情,其實也沒什么好糾結的。
換了是我,也不想讓家里人娶這么一個病秧子,還是麻煩纏身的病秧子。
其實我對自己已經有非常清晰的認知,也不奢望什么。
只是我不奢望,其他人還是有奢望的。
醫(yī)生來查房時,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他似乎有些不自在,又輕輕咳嗽一聲。
“你這病情......”
“裴譯,你要轉行了?”
我對他擺擺手,“口罩摘了吧,這里也沒別人。”
現(xiàn)在護工都是每兩個小時來一次,剛好能和他好好聊聊。
裴譯摘掉口罩,低頭看向我。
“你這......你還真病了?”
“是啊,不然呢?我也希望是假的。”
我指著旁邊的礦泉水,“你自便,我就不招待你了。”
裴譯搖搖頭,“我今天找你來是有正事。”
“我長話短說,咱們合作吧,我?guī)湍忝撾x苦海,你幫我拖住裴谞。”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我還能干什么?”
我現(xiàn)在這個身體,除了活著能幫裴谞秀恩愛、背黑鍋,好像也沒別的了。
他舔了舔嘴唇,“我知道,你的情況不好,但你想一直被他看著?”
“聽說他不讓你去治療,這不是要你命?你甘心?”
“說重點。”
我按了按發(fā)痛的眉心,“你不是說時間緊迫?”
裴譯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我找機會幫你假死,盛文禮不是你姐夫嗎?他肯定能幫你做手續(xù),我的人能拖住裴谞。”
“只要你死了,裴谞心里肯定不好受,他有破綻,我就有機會。”
“他只要分心,我就能有辦法扳倒他,其他事情和你沒關系。”
“怎么樣?”
他目光定定地看著我,我大腦卻有些宕機了。
這話的意思就是要幫我脫身?
可是我假死之后呢?
我去哪?我的身份怎么辦?
最重要的就是,我這病好像也不能因為假死就不治了吧?
一個個問號在我腦海里閃爍,我的表情也呆滯了。
但我知道,裴譯說的還真是個辦法,只是我從來沒想過。
看我不說話,裴譯有些著急。
“江夏,你想沒想清楚?你還真要和他復婚?”
“我告訴你,你要是和他復婚了,那就有一個很大的問題,他以后就是你唯一的監(jiān)護人,你想過沒有?”
“現(xiàn)在他就以你的名義拿下了不少項目,要是項目出事,你還真打算替他死啊?”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也想到了這一點。
這確實是個問題。
現(xiàn)在還沒復婚,他就已經到處說我是他太太。
那如果他逼著我復婚呢?
要是以后什么事情都歸他管,我該怎么辦?
門外似乎有護工的聲音,裴譯這才趕緊戴好口罩。
“我電話沒換,你想好聯(lián)系我。”
“江夏,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了,你知道的。”
裴譯匆匆離開,王姐已經走了進來,好奇地看著他。
“江小姐,今天還要檢查嗎?盛醫(yī)生沒說過啊。”
我對著裴譯點點頭,然后笑看著王姐。
“實習醫(yī)生來問病情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