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醒來，我就已經聞到了江玉婷身上的香水味。我知道，我廢了。江玉婷壓低聲音，似乎在數落什么人。“她是什么身體你們不知道嗎？癌癥，車禍，腦震蕩。”“她現在連狗都跑不過，要是遇到壞人，那她就是妥妥炮灰啊。”“你們怎么想的，讓她去找證據？不然你們直接抓她去監獄，讓慕青出來算了，省著折騰死她。”“要不我現在買個幾個億的保險，受益人寫我自己，警方幫我疏通一下，省著我成天提心吊膽！”我越聽她的話越不像樣子，趕緊咳嗽幾聲。聽到我的聲音，江玉婷趕緊走到我身邊。“醒了？頭還疼嗎？想不想吐？”“我給你拿個盆吧？真絲的四件套可是新換的，別給我弄臟了。”聽著她帶著鼻音的聲音，我就知道又讓她擔心了。李小燕和馬芳芳站在一旁，就好像兩個犯錯誤的小學生，沒人敢多說一句話。我趕緊開口，“姐，不怪他們。”“我知道，都是你的錯。”江玉婷沒好氣地拿著毛巾給我擦了擦臉。“要不是你，李小燕敢攛掇你出去？估計她攔也攔不住。”“聽說慕容老爺子來了，他和你說什么了？你怎么就不要命了呢？”“他能在閻王爺那給你安排工作是吧？還是他先去一步，幫你鋪好路啊？”我又用力咳嗽幾聲，她這才不繼續說下去。馬芳芳有點尷尬地上前，“江夏，你沒事吧？”我搖搖頭。“就是虛。”其實我說的也是實話，現在身體情況還行，就是虛弱到不行。可是為了慕青，我也要早點好起來才行。看到馬芳芳一臉為難的模樣，我趕緊問道：“我的證據有什么問題？”“那倒不是，同事在檢查了，應該都是真的。”“不過這就只能證明慕青是被bangjia了，所以那個視頻是真的，對吧？”聽她這么說，李小燕趕緊解釋。“不是，就算視頻是真的，也不能證明什么啊。”“而且你看那時候慕總就是個小孩，他應該還沒成年呢，又被bangjia了，不算是正當防衛嗎？”馬芳芳舔了舔嘴唇，似乎不知道怎么說。但我已經明白了，看樣子這證據是對慕青不利的。江玉婷不知道照片的事情，只是用眼神詢問我。我搖搖頭，然后看向馬芳芳。“抱歉，小馬警官，我已經沒有別的證據了，該給你的都給了。”“我覺得慕青最多也就是過度防衛，可還要看證據，不是嗎？”她點頭和我保證，一定會好好調查這件事。只不過檢察院已經要起訴了，怕是更不好辦。想到那人手里沒準還有什么證據，我又做了決定。李小燕送走馬芳芳，江玉婷才問起今天的事情。我一五一十把事情說出來，江玉婷無聲嘆氣。“畢竟是死了人，不會那么就算了，更何況還有那么個韓督察？”“幾次你姐夫都想走關系見一下慕青，韓督察都出來反對了。”“你要是想幫慕青，你好歹養好身體，要是再像今天這樣，你就和我出國，知道了嗎？”看著她滿眼擔憂，我只能答應下來。但我心里想的是還要去一趟看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