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喬知意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推著輪椅來找我。
我把她的隨行人員關在了別墅外面，只放她一個人進門。
院子里，她坐在輪椅上，仰頭望著別墅前的三層臺階，蹙眉嬌嗔：「敘言，這你讓我怎么上去」
我站在門口，就這么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喬知意，你今天干嘛來了」
她倒是一臉理所當然：「當然是跟你探討一下周氏和喬氏未來的合作了。」
我差點笑出聲。
——她竟然還覺得，我非她不可。
過去幾年我付出的感情，真不如喂狗。狗吃飽了至少會搖尾巴，不會反咬主人一口。
「跟喬氏合作」我慢條斯理地點了支煙，「喬大小姐，跟你們喬氏合作有什么好處嗎你不會真把施舍當成合作了吧」
喬知意臉色驟變：「周敘言，你什么意思」
「不就是給邵霖當人體模特拍了幾張照片嗎你至于這么斤斤計較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小心眼啊」
「你別跟我擺出那副臭臉，你要是再這樣，這日子別想好好過！」
「喬知意，離婚協議還沒收到嗎」
「快醒醒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還真以為我沒了你就活不下去了」
「其實吧，你想求合作，也不是沒的談。」
我俯身，在她耳邊一字一頓：「像、狗、一、樣、爬、上、來。」
「爬上來，我們合作可以談。」我轉身，「不然——」
「滾。」
那天晚上，喬知意真的趴在地上爬到了我的別墅。
白天讓她爬她不爬，以為我是在虛張聲勢，撂下兩句狠話就推著輪椅回去了。
直到回家后，她父親砸爛了她的輪椅——
「敗家玩意！放著金龜婿不要，非要去當賤、人！」
「你現在就給我爬回去！周家要是斷了合作，老子打斷你的腿！」
「現在合作方全在看周家臉色！他要是不原諒你，你就死在外面別回來了！」
秋雨后的夜風刺骨。
喬知意趴在別墅門前，哭喊著我的名字，一聲聲認錯。
我始終沒開門。
第二天清晨，救護車拉走了凍僵的她。
我總不能讓她死在我家門口，會影響房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