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朝歌卻沒有他的樂觀,吸了口氣,鄭重道:“外祖,他雖能改變主意,但您還是要做好準備。”
祁繼仁臉上笑意一僵,皺眉:“此話何意?”
“雖說是太子堅持的幽禁,陛下也不會同意,但底下大臣,怎會甘心放過機會?他們定會想法子,即便扒不下太子一層皮,也會咬下他一塊肉。”
這些年來,雖然朝中局勢平衡,維持在一個平靜中,但那只是表面。
宣正帝畢竟不只衛韞一個兒子,其他皇子皆已成年,且羽翼豐滿,那把位子又那般的吸引人,沒有一個皇子會做到不動心。
之前,衛韞是個極為合格的太子,無錯處可尋,可如今,如此大的把柄明晃晃的出現在人前,他們怎會不趁機行事?
還有徐家!
從今日徐皇后在外祖進宮請旨時去宣正帝跟前兒鬧,可見,徐家的態度如何。
徐開安是徐國丈的老來子,素日里寵的不得了,寶貝疙瘩死了,明知sharen兇手是誰,怎可能無動于衷?
還有梁家……
無論是徐家,還是梁家,皆不可能讓衛韞占得便宜去。
聽完外孫女的一席話,祁繼仁嘆了口氣,“你說得對,的確是我高興的太早了,徐家和梁家,豈是那般好糊弄的。”
“其實,還有一個法子可行。”葉朝歌道。
聞言,祁繼仁眼睛一亮,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外孫女主意最多,忙問:“什么法子?”
“拿出徐開安和梁婉彤合謀的證據,由外祖牽頭,狀告徐開安和梁婉彤,屆時,衛韞此行,也是有了緣由。”
“你的意思是說,將昨日之事拿到明面上來?”
葉朝歌點點頭,“是。”
“可……”
“世人皆知,我乃是陛下認下的太子妃,太子對我亦是不同,在外人眼中,我與太子已然是一對,我受此屈辱,太子怒發沖冠,亦是情理之中,而且,此計運用得當,衛韞不但不會有事,且徐家和梁家,也必會受此重創!”
頓了頓,葉朝歌接著道:“我知外祖在擔心什么,說來不必擔心,昨日之事未能成事,被地痞無賴圍困的也是梁婉彤,于我,并無什么損失。”
衛韞咬死了殺徐開安沒有理由,是在維護她的名聲,她懂,也明白。
外祖顧忌,亦是因此。
其實這件事,并沒有他們所想的那般復雜,即便此事鬧到明面上,她也只是受害者,且及時識破了他們的奸計,于她并無妨礙。
“況且,此事雖然暫時被瞞了下來,但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事后倘若被人窺破,世人只會認為我們心虛,所以才藏著掖著捂著,屆時,我的名聲才是真正的掃地難辨。”
祁繼仁被說動了。
葉朝歌所言,句句在理。
正如她所言,明明她是受害者,卻瞞而不說,此舉,在世人眼中,的確是心虛的表現。
到頭來,甚至有可能,她這個受害者,成為把名譽掃地,名聲有污的那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