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給它喂了兩塊肉,將信封閉好在它的翅膀下,拍拍它的腦袋,揚起胳膊,雄鷹轉瞬消失在夜空中。
直到再也看不見,田伯才轉身回了書房。
“將軍,此事不告訴孫小姐嗎?”田伯上前低聲道。
祁繼仁一怔,想也不想的搖搖頭,“先不要告訴她了,再等等消息,若歌兒知道,柏兒是為了給她找神醫(yī)出的事,定會自責不已,再等等看?!?/p>
田伯應了聲,望著短短兩日,便已見憔悴的老將軍,不忍道:“孫少爺是個有福氣的,定會遇難成祥,您也莫要太擔心了?!?/p>
祁繼仁敷衍的恩了下。
這些安慰的話,在人沒找到之前都是蒼白的。
畢竟,他經(jīng)歷過太多太多了。
曾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他的屬下失蹤,每個人都是類似的寬慰,可最后呢……
想到此,祁繼仁不禁老淚盈眶。
他活到這把歲數(shù),已經(jīng)沒什么好求的,唯一所求的便是他的女兒和一雙外孫平安喜樂。
他歷經(jīng)沉浮,經(jīng)歷過沙場鐵血,經(jīng)歷過戰(zhàn)火狼煙,經(jīng)歷過數(shù)之不盡的生離死別。
他自認自己心里強大,承受能力亦是非常人所比。
但是,他承受不起,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將軍……”
祁繼仁大手微顫著覆在眼睛上,聲音粗啞難辨,“我沒事,老田,你也忙了兩日了,回去歇著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田伯張張嘴,終究只是應了聲,輕輕地退了出去。
他知道,這個無比強大的老將軍,是不想被他看到脆弱的一面。
書房的門關上,田伯并沒有立刻就走,而是在門口駐足稍許。
果然,沒多久,里面?zhèn)鞒隽藟阂值目奁?/p>
田伯閉了閉眼,無聲的嘆了口氣,尋了個地方坐下,用自己的方式,陪伴著里面那個孤寂沉重的老將軍。
……
劉嬤嬤歸來,葉朝歌感覺整個人都踏實了許多。
想到之前樂瑤對劉嬤嬤的牽掛,翌日,她便派了青嵐過去宸親王府給她報信。
下午,小姑娘便如同一只花蝴蝶般飄然而來。
“嬤嬤,您沒事實在是太好了,我也終于能睡個踏實覺了?!?/p>
樂瑤常來葉府找葉朝歌,故而,對于她身邊的劉嬤嬤等人,亦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對于劉嬤嬤這個和藹可親的嬤嬤,亦是歡喜的。
劉嬤嬤重傷,她心里并不不好過。
一直派人時時刻刻的關注著,直到得聞情況良好,復原亦是不錯,方才稍稍放了心,只是心里一直牽掛著。
這不,聽說劉嬤嬤回府了,便迫不及待地帶人過來了。
同時還帶來了一些補品,皆是給劉嬤嬤的。
劉嬤嬤看著一桌子的補品,簡直都要受寵若驚,連聲道惶恐不敢收。
她一個下人,勞郡主惦記已然是三生有幸,豈敢再收郡主的禮。
小姑娘卻沒有那么多的彎彎繞繞心思,小手一揮,“哎呀,哪有那么多的講究,我給你的,你就收下?!?/p>
“這……”劉嬤嬤為難地看向葉朝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