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送入耳中,大腦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鄒言已經脫口而出:“不要!”
喉結不停地滾動,下意識想把一陣陣的酸澀往下咽。
來之前,明明已經準備好了千言萬語,可到了這一刻,卻什么都吐不出來了。
只能喃喃地重復著同一個詞。
“不要......不要......”
空氣里,彌漫起淡淡的血腥味。
他又想起了那天,對方也是說了那樣一句話,然后就倒在了自己懷里。
如泉涌一般的血水,怎么堵都堵不住。
“快,去工具間拿把斧頭來,把這門鎖給劈了!”
“不用不用,值班室有備用鑰匙......”
“我去拿!”
門外吵吵囔囔,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破門而入。
其實沒什么的,就算外面的人都進來了,就算驚動了安保和院長,也沒什么。
他有很多種辦法,帶走她。
但這一次......
“姜海吟,你說得沒錯,我們之間兩清了,從此往后,你不欠我什么,也不需要贖罪,你沒有罪,你是自由的,你可以拒絕我,你可以......討厭我,憎恨我,非常抱歉,這么晚了,來打擾你......”
“有什么事,是我最后能為你做的嗎?”
“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她冷冷道。
“好。”
“鑰匙來了!”
“快快!”
哐當!
門被重重推開,一眾人擠了進來。
正對面,是大開的窗戶,窗簾飛出去一半,在夜風中飛揚。
“天哪!玻璃碎了!”
“這姑娘暈過去了,快去叫值班醫生!”
啪。
水晶燈亮起,將赤著腳悄悄上樓的人影照得無所遁形。
陳穎芝一怔,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當看到那張成熟清俊的面孔時,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松口氣,還是嘆口氣。
“繼、繼父......”
“跟我過來一下,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啊?哦......”
她暈暈乎乎地應了聲,上了樓跟在男人后面往里走,經過主臥室時,便自然而然地拐了過去。
剛推開門,一只手擋在了前面。
“不是這里,是去書房。”
許是酒勁兒上了頭,她頗為膽大的瞪了眼房門,碎碎念道:“搞得好像誰要進你房間似的,這明明是我媽咪的房間!都怪你,要不是你......我現在還能跟我媽咪睡一個屋呢......”
“嗯,怪我,都怪我。”男人好脾氣地附和道。
但陳大小姐并沒有因此感到高興,反而更加氣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