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笑又好氣,無奈地搖搖頭,推開了病房門。病床上的女人已經(jīng)醒了,正吃力地歪過身子,盯著熟睡中的嬰孩,垂著眼,默默流淚。“別哭。”姜海吟急忙走過去,放下手里的東西,連扯了幾張面紙,替對方輕輕拭去眼淚,“月子里可不能哭,對身體不好,還會落下眼疾。”“抱歉......”女人捂住臉,“可是我忍不住,一想到老吳他......我實在控制不住......”似察覺到母親的悲傷,襁褓里的嬰孩小嘴巴一癟,也嚶嚶地哭了起來。這下,方櫻倒是顧不上自己了,趕緊哄道:“哦寶寶乖啊,不哭......沒事了,不哭啊......”嬰孩鬧了一小會兒,砸砸小嘴巴,又睡著了,像是故意弄出動靜來,不讓母親繼續(xù)傷心下去。“跟他爸爸一樣,慣會哄騙人。”姜海吟望著女人哽咽的模樣,其實很能體會對方的心情。如果現(xiàn)在是鄒言出了事......不,不能想。因為單單的這個念頭從腦子里浮起,她就開始受不住了。“孩子有人看著,來,我先幫你洗漱一下。”“姜小姐。”看護很有眼力地送來用品,然后端著熱水盆等候在一旁。方櫻渾渾噩噩地,像失去了靈魂的軀殼,任由擺布。“你現(xiàn)在是產(chǎn)后八小時,我剛向醫(yī)生確認過,是可以喝一點米湯的,等排氣后,再吃其他的。”溫熱的小米湯,一勺一勺地喂進口中。女人除了無意識地吞咽外,仍沒有多大的反應。姜海吟并不在意,與看護們一起,盡心地照顧著對方。每天來陪著說說話,聊聊天,話題大多圍繞著孩子。雖然她明白,這是個有些卑劣的辦法。但她也認為,對于大多數(shù)的母親而言,還是很管用的。第四天的時候,方櫻的氣色變好了許多,人也終于開朗了一點。在這天下午,姜海吟打開保溫桶,剛把自己煲的湯盛出來,一道有些沙啞地嗓音傳來。“謝謝你。”她微訝地抬頭,對上方櫻感激的笑臉。“我知道,你一直擔心我會輕生,我不會的,老吳他闖蕩了小半輩子,如今穩(wěn)定下來,就想有個孩子,我會照顧好寶寶的......我會帶著他,好好的活下去。”“有你這句話,吳叔他在下面,也就安心了。”“嗯!”方櫻點點頭,吸了吸鼻子,忽然想起什么:“對了,這么久了,我還沒問過你的姓名。”“我姓姜,姜海吟。”“姜......”女人琢磨了會兒,恍然道,“難道你就是那位鄒二少的......啊,你等等。”回身翻找了片刻,掏出張名片。“老吳生前提過,說是給你和二少定做了份禮物,原本他是打算取來,等合適的日子再送的,現(xiàn)在......要麻煩你親自跑一趟了。”第二天,去醫(yī)院之前,姜海吟想到了那張名片。她立刻改道,根據(jù)上面的地方,找了過去。不難找,門臉相當豪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