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里九點鐘,陳國泰的身影出現在了北門之外的月色之下。
眼下的陳國泰已經改換了面貌,渾身上下收拾得干凈利落。
他頭上戴著佩戴式紅外鏡,身下騎著行駛無聲的前世先進電動車。
一邊注意著四周情況,一邊向紅星公社疾馳。
既然他現在基本沒有任何顧慮,白天一旦下定了盡快除掉張啟東以絕后患的決心,當天夜里立即就付諸于行動。
這個時代沒有任何夜生活,晚上十點鐘的時候就連城市里的燈火都已經熄滅了大半,就更別說城市外面的農村了。
農村上幾乎是天色一黑,最遲不到晚上8點鐘就一片黑暗。
陳國泰就這樣只用了十多分鐘就走完了七八公里鄉路,在民兵營房之外大約200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張啟東,如果你今夜宿在營房,那就是你命該在今夜歸天。如果你僥幸不在,那我明晚,后晚,再后晚繼續來尋你,直到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為止。”
凝視著前方一片黑暗之中的營房,陳國泰眼里閃過一絲狠辣,隨即恢復成古井不波的狀態。
終結張啟東的事情只能是他一個人知道的秘密,他不可能做出任何提前打探張啟東的動作。
即使托人問詢都不行。
他只能像現在這般撞大運。
收起電動車,陳國泰手持紅外望遠鏡,淡然自若地緩緩靠近前方營房。
不多時,陳國泰的腦袋就悄悄超出營房的土制圍墻,拿著紅外望遠鏡把里面情形好好地觀察了一番。
“其它房間里都有多人休息,但顯眼的主房里面竟然有兩道人影,一道魁梧一道纖細。不出意外的話,那道纖細身影應該是一個女子。張啟東這廝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把女人給帶進營房。”
陳國泰很快就咋舌了一下,心里略略為難。
“要是只有張啟東一個人,那事情也就好辦得多不過沒關系,最多是多費一點手腳。”
陳國泰微微搖了搖頭,當即準備行動。
趁著兩個抽著煙的巡夜者游蕩到另一邊的角落里,陳國泰的身體輕盈地翻過圍墻,貓著腰輕悄悄地跑近五十多米之外的顯眼主房。
在巡夜者轉回來之前,陳國泰已經‘閃現’進入了房間之中。
床上的女子似乎睡得很死,但那男子卻似乎十分警覺,嘴里模模糊糊地‘唔’了一聲。
陳國泰心里頓時微微一驚,神色微松,連忙舉起酒杯說道。
“是啊是啊。只要老太爺能看開就好。”
席上的其他人也紛紛如此說道。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被爺爺楊宏盛拉著坐在身邊以示寵愛的楊海藍,再也無法遏制不停泛起的惡心感覺,忍不住‘嘔’了一聲。
不知道怎么回事,楊海藍從昨天開始就聞不得油膩吃不下油腥。
大菜上桌之后眾人只顧閑聊,那油腥味就直往她鼻孔里鉆。
她只強忍了一兩分鐘就再也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