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起床的時候,鄭清還在一直想著昨天下午獵場上發生的事情。
如果按照歷史經驗,他覺得即便自己走出宿舍樓后,看到一群群披著黑袍表情嚴肅,胸前別著三叉劍徽章的巫師們在校園里走來走去,尋找每一個參與昨天斗毆的年輕巫師做筆錄,似乎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但直到他做完早課,磨磨蹭蹭吃完早飯,前往教學樓東601準備上課,也始終沒有察覺學府中有陌生的身影——當然,學生們之間的氣氛還是很沉悶,大家似乎都在為那遲遲未落地的懲罰提心吊膽。
這種反差令他頗為詫異。
等到他坐在教室里,翻開手中的《標準咒語·大學一年級》,年輕的公費生仍舊沒能搞清這種反差的緣由。
周一中,稍稍提了句‘;消息通訊,也沒有昨天兩個學院打架的事情;獵賽消息,倒是有校獵會最后一場循環賽的簡單點評,但其中的內容基本都是關于戰術與獵手的討論,完全沒有觀賽者們的空間。
如果是在昨天之前,身為宥罪獵隊的隊長,年輕的公費生也許會耐下性子,認真閱讀一下這些比賽的評論,甚至可能還會做點筆記。
但是今天,他完全沒有這份心情。
鄭清甚至都沒看昨天那場比賽的最后比分,就飛快的翻到了下一個版面。
評論員文章,是關于法書購買資格是否需要審查的事情;鄭清甚至還翻看了中縫上的招聘啟示以及最后幾個版面上的廣告——除了看到那些穿著短袍的模特們在畫框內搔首弄姿,年輕的公費生沒有看到更多值得注意的事情。
旁邊,辛胖子仍舊在喋喋不休的念叨著自己的觀點:“講道理,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如果《貝塔鎮郵報》沒有在頭版頭條給出大篇幅的評論員文章,他們的老板應該立刻炒掉報社主編……”
“校報呢?”鄭清急切的抬起頭,看向胖子:“你剛才說校外的報紙沒有報道……校內的呢?校報有沒有刊登那件事?”
“這是自然的!”聽到鄭清的問話,辛胖子驕傲的抬起頭,從抽屜里翻出今天早上剛剛發下來的校報:“昨天我臨時加班忙到十點鐘,就是在校對稿子……否則我那份檢查早就寫完了。”
鄭清接過校報,立刻翻開。
報頭下方,一張巨幅照片占據了頭版一大半的空間。
照片上是九有學院看臺上次、以及校報記者們在事后對四所學院部分學生的采訪記錄。
他覺得,自己需要好好理一下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