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顏晚太熟悉顧景曜了,所以她知道,他現在的心情極差。
甚至到了生氣的地步。
顧景曜其實很少真的動怒,畢竟他身份擺在那里,要風得風要雨有雨,沒什么值得他生氣——看不順眼吩咐一聲,自然有人幫他“解決干凈”。
這是為數不多的幾次。
秦顏晚喊他:“顧總?!?/p>
顧景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從那張凌亂的床上拽起來!
他非常用力,秦顏晚整個人毫無支撐力地撞上了他的胸膛。
他不用香水,但有一股清冽的味道,像冬日里,雪的味道。
明明那么望塵莫及,入侵感卻那么強,一經觸及,就占領她所有嗅覺,瞬間就讓她想不起什么松木味,完完全全只有他。
但顧景曜的力氣大到幾乎要將她的腕骨擰折,秦顏晚疼得悶哼了一聲,忍不住低斥。
“顧總!”
顧景曜沒有放松手,要將她這樣帶走。
沈素欽擋在門口,他戴回了眼鏡,眼鏡鏈垂在肩膀上,氣場也不弱:“顧總要從我房間帶走人,經過我同意了嗎?”
今天兩人一直有針鋒相對的苗頭,到了這一刻,終于要徹底撕破臉。
顧景曜看著面前的男人,真的不介意,現在就把他扔到海里喂鯊魚。
尤其是,他還看到兩人穿著同款浴袍。
他忽而一笑,笑得輕蔑:“你的人?你大哥都不敢就這么將我的秘書占為己有,你又算什么?”
秦顏晚聽不得他這樣冒犯沈徊欽:“顧總,注意言辭!”
她還敢護著他。
顧景曜冷下臉。
沈素欽倒是不生氣,依舊是溫和的神色:“顧總以為是我帶走秦小姐?有沒有可能,其實是秦小姐愿意?顧總能用來綁住秦小姐的,只有一紙合同,而我們交往,純屬自愿?!?/p>
意思是,他對秦顏晚只有強迫。
他和秦顏晚,是彼此自愿。
顧景曜回頭看秦顏晚。
秦顏晚抓著顧景曜抓著自己的那只手,抿了下唇,好聲好氣:“沈教授,今晚給你添麻煩了,時間也不早了,你休息吧,我跟顧總回去,我們有話要說?!?/p>
她開口,沈素欽權衡了一下,到底是不想她為難,頷首,讓路:“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p>
秦顏晚還沒來得及點頭,顧景曜已經帶著她離開沈素欽的房間。
秦顏晚身上穿的是酒店的浴袍,腳下也是酒店的平底拖鞋,這副樣子,其實不合適出現在外面。
但顧景曜根本沒給她收拾的時間,她也咬緊牙沒說話。
好在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人,他們上了四秦,起手第一間房,顧景曜刷卡開門。
秦顏晚以為他終于要放開她,她的手腕都已經沒有知覺了,結果他是一路將她拽進臥室,丟到大床上。
秦顏晚還沒來得及起身,男人的身體就直接壓了下來。
下一秒,他毫不迂回地去扯秦顏晚身上的浴袍。
秦顏晚呼吸滯住,立刻推開他的胸膛,擋住他的雙手,感到莫大的羞辱:“顧景曜!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
顧景曜掐住她的下巴,語調薄怒,“是你跟沈素欽干了什么——自己把衣服脫了,別讓我說第二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