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顏晚虧就虧在不會罵人,越氣越不會,牙齒咬得緊緊,胸口憤怒起伏。
顧景曜覺得她這樣子比平時冷淡冷靜的樣子好,去吻她,喊她:“乖乖,配合點。”
他的吻里有肉桂味的煙草,本就很容易讓人想起,冬天燒著壁爐的屋子,油然而生一種繾綣溫暖的感覺,更不要說,他還這樣喊。
秦顏晚呼吸急促,拒絕沉淪在他為了獲得肉體滿足,而裝出的虛假柔情里:“……別這么叫我!”
顧景曜也不喜歡在這個時候多話。
但地上的手機周而復始地響著,顧景曜覺得沈素欽有病吧?
秦顏晚卻覺得不對,如果是沈素欽,他知道她和顧景曜在一起,他打過一遍無人接聽,就不會再打第二遍。
因為他猜到她接不了,這種相當于在熟人的“見證”下被強迫的行為,他不斷打來電話,就相當于不斷提醒她有人知道她的屈辱。
沈素欽不會讓她難堪之上再加難堪。
但現在,手機已經連著響了三次,秦顏晚眼皮跳了跳,不安地掙扎:“顧景曜!讓開!誰打來的電話?”
她掙扎著要去看手機,顧景曜只好抬起頭,瞥了一眼。
他視力好,隔著兩米的距離也能看清屏幕上面的名字。
“黎星若。”
……黎星若?!
秦顏晚馬上推開他。
這次顧景曜倒是順著她的力道讓到一邊,眼睛微瞇,這個名字他熟悉,是葉赫然的妻子。
他知道黎星若代理了秦顏晚的父親那起醫鬧,所以她們有了交集。
秦顏晚胡亂穿上浴袍,快速下床,腿有些軟,直接跪在了地毯上。
她伸長手拿起手機:“黎……”
開口的嗓音有些不對勁,她咽了一下喉嚨,盡可能平靜道,“黎律師,怎么了?”
黎星若直接就是一句:“顏晚,你爸出事了。”
“…………”
秦顏晚感覺自己整顆心臟,哐當一下,墜入了河底。
后面黎星若還說了幾句話,秦顏晚喉嚨艱澀,回了一句:“我現在在水城,我馬上回來。”
她掛了電話,而后立刻爬起來,快速往外走。
但還沒有走出臥室,就被顧景曜抓住:“你去哪兒?”
秦顏晚甩開他的手:“放開!”
顧景曜凝著她:“你不說,我不會放你走。”
“……”秦顏晚用力扭,卻掙不開他的手,她心急如焚,恨聲道:“我爸出事了……我爸出事了!”
她爸不是被判了三個月,還在監獄嗎?顧景曜皺眉。
秦顏晚急著回去處理這件事,可顧景曜不放她走,她又拿他沒辦法,情緒堵在那里不上不下:“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打算穿成這個樣子跑出去?”顧景曜緊跟在她的話后面問。
秦顏晚原來的衣服在浴室弄濕了,現在身上穿的是酒店的浴袍。
只有浴袍,連內|衣褲都沒有。
顧景曜已經拿起手機,打電話給何清:“送兩套衣服來。”
不用說另一套是給誰的,何清就心領神會:“好的顧總。”
何清送衣的速度很快,她是早有準備,也就短短的五分鐘。
但這五分鐘里的每一秒,對秦顏晚來說,漫長得猶如一整個冬季。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冷氣從她的腳踝爬上她的皮膚,她冷得發抖。
她爸的刑期,只剩下最后幾天,怎么會出事?怎么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