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總有容身之處。
只是,他們金家早已被太子的人看管了起來。
猶記得那日,金豹從普樂鎮(zhèn)狼狽回來,他當(dāng)晚便收拾了東西逃走,還未出府,便被黑衣蒙面人攔住了。
“金老爺這是要去哪兒?”
“你們是何人?”
他的喝問,對方回也未回,沒有看到他們是怎么出手的,當(dāng)時他只覺得手腕一疼,帶在身上的包袱便掉到了地上。
霎時間,金光璀璨。
那為首黑衣蒙面人冷冷一笑,“這是要跑啊。”
然后側(cè)身讓開,“今日你若能活著出了這個門,我們保證,絕不追你,自此你便天高任鳥飛。”
他還未來得及高興,一支箭破空而來,擦過他的臉頰,狠狠的釘在面前的墻上。
順著看過去,方才發(fā)現(xiàn),墻頭之上,屋頂之上,皆立著無數(shù)的黑衣蒙面人,人手一把弓箭,箭上弦,在黑暗中箭頭閃爍著寒光,仿佛只要一聲令下,他會在瞬間被射成馬蜂窩一般。
活著出這個門?
怎么可能?!
除非他會飛檐走壁,縮骨成寸。
“沒本事便乖乖回去,這段時間,想吃點(diǎn)什么就吃點(diǎn)什么,想給自己留條后路的便給自己留條后路。”
不錯,方才對兒女所言,便是與那人學(xué)的。
“爹。”
金鴻飛回過神來,“還有何事?”
“家中的生意您一直不讓我們兄弟姊妹摻和,是不是你早已想到會是這般的結(jié)局?”他問。
金鴻飛抿了抿唇。
不錯,他很清楚,早晚會出事。
他不想讓兒女和他一樣擔(dān)驚受怕。
“既然明知這么個結(jié)局,為何要開始?”
“不開始怎么辦?一大家子人要我養(yǎng)活。”
金大公子輕笑,“您說一大家子人要您養(yǎng)活,那您可有想過,出事時,您要養(yǎng)活的這一大家子,會受您的連累?”
“你在怪我?”金鴻飛瞇起眼睛。
“兒子可不敢,也不會怪您,這都是我的命。”說罷站起來,“我不會感謝您當(dāng)初心存一絲良知未讓我們摻和生意,也不會怪您那日拋棄我們一眾兄弟姐妹自行逃跑。”
“你是我爹,養(yǎng)我這么大,日后不論什么結(jié)局,我都不會怪您。”
說完,轉(zhuǎn)身走了。
金鴻飛垂放在桌上的手用力的捏了捏。
不錯,那晚他逃走,誰也不曾帶。
那時候,他……
罷了。
……
次日,金傲和金董兒回來了。
一進(jìn)門兄妹倆便抱著金鴻飛哭,哭這一個多月他們吃了多少多少的苦,苦他們被逼著干了多少多少的活。
“爹,您看我和哥哥都瘦了……”
“瘦了?你們怎么就沒死呢。”金三公子恨聲咬牙切齒道。
一聽這話,金董兒便不樂意了,跳起來,“三哥,你這話什么意思,你就這么盼著我們死啊?”
“不錯,我現(xiàn)在恨不得殺了你們兄妹,若不是你們,我們金家會淪落到今日這個地步?若不是你們,我們金家要完了?如果不是你們,我們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提心吊膽?”
“你……”
金董兒還要說,被金傲給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