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在他姑娘的眼里，不論是祁繼仁，葉辭柏還是祁氏，皆是在最前面，而他，在她心里，永遠是最后的。
最初對此他也極為不忿過，想他堂堂太子殿下，捧著一顆真心給她，卻被她隨意安置了事，簡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可不忿不平又如何？不愛了？不給了？
這些他都做不到，便忍著。
故而，他想問，但又不敢問。
只是，他不問，葉朝歌卻問了。
“你應(yīng)當(dāng)一早兒便知道我追來了，為何不等我？”
聞言，衛(wèi)韞有些心虛，等什么？等她一起去七星谷？
還是算了吧！
她說的不錯，的確從一開始他便知曉她追著自己來了，原本他大可停留稍許，只要稍許他們便會一起。
他選擇繼續(xù)趕路。
按照他原本打算，她走的慢，只要他先一步趕到七星谷拿到纏絲露，之后再返程與她匯合，到時候，她就不用與不該見的人見面。
只是，在路過嶺南時，他再也走不下去了。
這里，是他們相遇之地，這家五行客棧，便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衛(wèi)韞不說，便以為葉朝歌會猜不到。
經(jīng)過了數(shù)日，她心中早已有了計較，她身邊一直有護一他們，雖然她將護一他們派去了保護外祖，可還有護四護五。
再說了，即便沒有她們兩個，上京之中也有他的探子，她出京一事，瞞過誰也不可能瞞得過他。
恐怕她前腳離京，他后腳便收到了消息。
明明可以等她，卻沒有，很明顯，他在想什么。
“你不說，便以為我不知道嗎？我且問你，若非途經(jīng)嶺南，你要打算什么時候于我匯合？莫要告訴我，從七星谷回來吧？”
衛(wèi)韞抿唇，分毫不意外葉朝歌將他的心思看透。
垂眸看著她，“你呢？”
“我什么？”
嘴唇動了動，最終搖搖頭，“無事。”
葉朝歌瞇了瞇眼睛，癟了癟嘴，突然問他：“你就對我，對自己，這么沒信心？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一塊永遠捂不熱的石頭嗎？”
“你……”
衛(wèi)韞錯愕，轉(zhuǎn)而又覺得自己大驚小怪，是了，他的姑娘可不是普通女子，心細如發(fā)，能猜到他一半的小心思，又怎會錯過另外一半呢。
“這么說，你是……”
“你既然前往七星谷，我自不會懷疑你會拿不到藥……”葉朝歌看著他的眼睛，抬手撫上他的臉，微涼的指尖撫上他的眼角，“你我經(jīng)歷這么多，你該是對自己有信心，對我亦如是才是。”
衛(wèi)韞抓上她的手，包裹在掌心，“我對你一直有信心，我從未懷疑過你對我的真心，只是，我明白，在你的心目中，我是最末尾的那一個。”
若是同旁人比，他自不會這般，可此次事關(guān)祁氏，是她的生母，他實在沒什么自信。
葉朝歌笑笑，“沒有前后，都是一樣的。”
衛(wèi)韞眼睛一亮，“一，一樣的？”
“是，一樣的。”一樣的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