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正帝這會兒還覺得白妃著實是有些太嬌氣了。
看來這西狄雖然是蠻夷,對這公主倒也是養的嬌,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
白妃忍不住了,帶著哭腔道:“陛下,柔貴妃娘娘在宮中動用私刑,皇后娘娘就這樣打算輕輕放過嗎?我知道我是西狄來的不招人待見,皇后娘娘不想替我做主也能理解......”
嘉正帝突然就變了臉色:“閉嘴!”
白妃被嘉正帝突如其來的喝聲嚇得渾身一哆嗦,都有些懵。
嘉正帝皺眉看向白妃:“妄議皇后,誰給你的膽子!”
白妃腦子里一片空白。
她進宮時日尚短,嘉正帝又一直寵著她,對她也夠容忍,她從來沒想過,嘉正帝還有這樣疾言厲色的一面。
她不過,不過說了聶皇后一句不是,嘉正帝就這般吼她?
白妃心思在腦中轉了幾圈,最后忍辱跪了下去:“......陛下息怒,是我失言了。”
嘉正帝沒說話,態度冷淡。
聶皇后淡淡看向白妃:“白妃,本宮念你年歲尚小,一直沒有如何糾正你的禮儀。在陛下面前,你稱‘我’,已是逾越。”
白妃咬著唇,尚有些不服氣,她正想說這是她剛進宮那晚,床笫之間,陛下覺得有趣,特特恩賞她的特權,結果還未開口,她就瞥到了嘉正帝那淡淡的臉色。
白妃心里一個激靈,沒敢再辯解,有些屈辱的低下了頭,應道:“是,妾知錯了,謹遵娘娘教誨。”
聶皇后點了點頭,倒也沒為難白妃:“行了,你手上還有傷,起來吧。”
白妃由一旁的宮女扶了起來,委委屈屈的不敢再說什么了。
聶皇后這才看向柔貴妃,嘆了口氣:“柔貴妃,你也是宮里的老人了,好端端的,怎么動起手來?”
聶皇后問的平和。
柔貴妃眼里卻涌出幾分淚意來:“娘娘,妾的性子你也是知曉的,平生也就愛看些熱鬧,除此之外,素來也懶得理會旁的事。”
聶皇后一看柔貴妃眼淚都要出來了,心疼的很,連忙道:“本宮知道本宮知道,你不是那等跋扈的人。所以好端端的,你拿鞭子抽白妃做什么?”
柔貴妃拿帕子把眼里涌出的淚來擦了擦,惡狠狠的瞪了白妃一眼:“......這蠻夷之女,仗著陛下寵愛,整日里拿著鞭子在御花園甩來甩去,怎么,還以為這是她們西狄王庭那等蠻夷之地?!妾宮里的嬤嬤,抱著阿祀路過御花園曬太陽,白妃一鞭子甩過去,還哈哈大笑,說自己鞭法高超,不會傷到人!......她是沒傷到人,可嬤嬤跟阿祀都被嚇到了,嬤嬤差點摔了阿祀,阿祀更是回去就發起高燒來!”
阿祀是柔貴妃膝下皇七子的小名,是柔貴妃的心頭肉,說起兒子來,柔貴妃眼里的淚就忍不住了。
她又朝嘉正帝跪了下去,語帶哽咽:“陛下,阿祀來妾宮里時,才那么小一團,瘦瘦巴巴的,是妾沒日沒夜的帶著養著,才把那小人兒養成如今稍好一些的模樣。白妃在御花園里那般肆意妄為,阿祀發著燒,又吐又拉,妾看著心里難受極了......妾知道自己闖了沐晨宮抽了白妃一鞭子,是妾有錯,但妾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