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程的時(shí)候,自然是一并帶著于明珠回京城。
信國公老夫人淡淡的看向于明珠。
于明珠乖順的站在那兒,粉黛未施,只穿著一身有些寬大的道袍,顯得空空蕩蕩的,人伶仃的很。
信國公老夫人想起白日時(shí)于明珠對茅芙蕖的道歉,不管怎么說,看上去確實(shí)是真心實(shí)意的。
信國公老夫人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明珠也是信國公府的人,自然也是穿孝衣。”
這話一出,焦氏臉上的笑都有些掩不住了,她激動的連連點(diǎn)頭:“是,是,娘說得是。”
于明珠顯然長進(jìn)了不少,她雙眼含著盈盈的淚珠,卻并沒有像焦氏那般喜形于色,只是含淚看向信國公老夫人,柔順的保證:“祖母,我日后定不會再犯錯了。”
信國公老夫人淡淡的點(diǎn)頭。
于明珠看向一旁坐著的杏杏,突然開口:“郡主。”
“啊?”杏杏不解的看向于明珠。
焦氏莫名有些緊張。
她下意識想要攔在于明珠面前,但又意識到什么,生生忍住了這沖動。
——她這般,明顯是怕杏杏傷害于明珠。
可杏杏又不是什么洪水猛獸,性子又向來平和,她這般防備,落在杏杏眼中,只能是讓杏杏覺得有些好笑。
于明珠滿是真摯道:“郡主,我聽說了,這些日子多虧了你幫著祖父祖母請平安脈。我想好好謝謝你。”
說著,于明珠鄭重其事的對杏杏屈膝行了福禮。
杏杏有些無奈:“沒什么,于大小姐客氣了。”
于明珠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對杏杏微微一笑,看著友善極了。
焦氏一臉老懷甚慰的表情。
焦氏帶著于明珠走了,信國公老夫人先前就有些心不在焉的,那對母女一走,信國公老夫人卻是立馬來了精神,抓著衛(wèi)婆子的手:“老妹妹,快同我好好說說,杏杏她三哥被人陷害的事,后面怎么了。”
衛(wèi)婆子那叫一個無奈啊。
這信國公老夫人也太稀罕她們家杏杏了把?
她算看出來了,只要跟杏杏有關(guān)的,這位尊貴的國公夫人,是巴不得每個字都聽上八遍。
不過,衛(wèi)婆子其實(shí)也很是愿意同旁人講自家杏杏有多厲害,她咳了一聲,又繪聲繪色的講了起來。
杏杏無奈的笑。
從前衛(wèi)婆子就經(jīng)常跟村子里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們說這些,如何顯擺孫女,是衛(wèi)婆子每日的必修課。
打從喻家搬到了京城,衛(wèi)婆子已經(jīng)很少沒這么酣暢淋漓的王婆賣瓜式跟人夸過自家杏杏了,講的那叫一個渾身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