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崇杰腳步虛浮,臉色發白,一看就還在病中。
“娘,你別這么跟芙蕖說話!”
焦氏覺得自己這幾個兒女真的都是債,氣得要吐血:“崇杰!你!”
于崇杰有些痛苦的看向茅芙蕖:“芙蕖,我們當真不行了嗎?”
茅芙蕖堅定無比的回他:“是。”
一個字,讓于崇杰渾身一顫,差點落下淚來。
茅芙蕖幽幽道:“每晚,我都會夢到那兩個孩子,血淋淋的來找我,問我為什么不要他們......我沒有保護好他們,我對不起他們......”
兩行清淚自茅芙蕖眼中落下。
于崇杰痛得只覺難以呼吸。
他渾身都遏止不住的發顫:“好,我,我簽了那和離書便是。”
焦氏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終究還是什么都沒說。
于明珠站在那兒,眼眸幽深。
......
于崇杰跟茅芙蕖還是和離了。
茅家也不是小門小戶,和離那日,茅芙蕖的娘家嫂子帶著十個婆子來幫茅芙蕖清點嫁妝。
信國公府家大業大,倒也不至于在嫁妝上虧待茅芙蕖。
信國公老夫人站在落了雪的白茫茫院子里,好似能聽見于崇杰與茅芙蕖院中傳來的喧囂聲,渾身都有些蕭瑟。
青鸞嬤嬤低聲勸道:“老夫人,起風了,回去把。”
信國公老夫人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像是在勸著自己:“兒孫自有兒孫福。”
只是茅家的人清點嫁妝的時候,發現還是少了不少極為名貴的首飾。
清點嫁妝的婆子突然咦了一聲。
“姑奶奶,盤點出來少了好幾樣貴重的首飾,”那婆子一板一眼道,“旁的也就罷了,其中有一套首飾是先太后娘娘在世時賞下來的;還有一套,是先臨猗長公主在世時給夫人的。我看您這賬本子上也沒記,是出什么問題了嗎?”
盤點嫁妝的時候,不僅要女方的嫁妝婆子在,男方這邊也得出管事婆子全程陪著。
是男方要證明自己沒有動媳婦的嫁妝。
是以,這茅家的嫁妝婆子一說少了貴重首飾,男方那邊的管事婆子如臨大敵,緊張無比的看向了坐在椅子里的茅芙蕖。
茅芙蕖略一思索,倒是想起了這兩套首飾的出處,淡淡道:
“應是在大小姐那里吧。算了。”
茅家來清點嫁妝的婆子道:“哎呀我的姑奶奶,這怎么能算了?您與信國公府已經和離了,這些東西日后都是您的依傍。再說了,旁的尋常首飾也就算了,就先前奴婢說的那兩套首飾,萬萬不能算了啊。”
茅芙蕖不置可否,只略過這個話題,問還有沒有旁的。
信國公府的管事婆子緊張的流了滴汗,可不敢當就這么算了。
到時候傳出去,信國公府要昧人家嫁妝,這話多難聽啊。